回来第一节就是张铁牛的课,没别的,就是地狱走一圈,听听魔鬼念经,交代交代放假前月考的结果。
张铁牛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沓试卷,还有成绩单。
一边走一边扫视同学,顿时班里的气压就低了下去。
同学们大气不敢出,谁都不知道自己考成了什么样,毕竟第一次月考学校总是要给学生一个下马威,能压分就压分,能打击就打击。
大部分同学别说求进步了,只求别倒退都是谢天谢地的事儿。
喻泽年是个例外,求别倒一。
只要别倒一,请全班出去玩儿都是小case。
他早就做好打算,要是自己这次进步够大,就要送小同桌一份大礼!比如——未来王牌,年大爷一份亲签什么的?怎么样,够牛吧!
但是他左等右等,张铁牛人都来了,林灯一却没来。
喻泽年低头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没人回。
张铁牛又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这是每周雷打不动的传统,大家都很奇怪铁牛同志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吉尼斯世界纪录是不是该给他设置一个话最多奖项。
总之,距离上课打铃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他还在跟大家扯些什么:“今日勤奋就是明日的辉煌,今日的堕落就是明日的灭亡……”
“这次咱们班,成绩非常不好!大部分都比上次差了几十分!就现在这分数,还怎么考大学?啊?一个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儿,高三了还玩!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次月考的成绩,没几个能考上一本,到时候看你们哭去吧!”
张铁牛一训斥,班里没一个同学敢吭声,都在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抬。
以前喻泽年是睡觉专业户,虽然不爱听张铁牛说些废话,但也不打扰,他睡他的觉,各自安好。但是今天,小同桌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是没回来。他左等右等,左看右看,不管班级的前门后门都久久没有动静。
终于——
张铁牛:“但是!考不好归考不好,总归是自己考出的成绩。什么最不耻?作……”
“老师!”突然有一道声音横差进来,打断张铁牛的演讲。
班里同学刷的一下齐齐扭头向后看。喻泽年站在座
位上。
他本来就高,当别人都坐着的时候,他这么一站,显得更加突兀。
似乎因为着急,他的身体略微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不像之前,若评个最没站相奖,绝对归喻泽年莫属,七扭八歪,懒懒散散。
他问:“我同桌呢?他不是被你叫走了吗?”
同学们的视线又从喻泽年的身上落在林灯一的座位之上。
张铁牛嗤哼一声:“你同桌?你同桌犯大事了!”
“哗”的一下,刚刚紧张的气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泄口,班里人开始七嘴八舌,都在左右张望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喻泽年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张铁牛将手里的试卷往讲台上一扔,双手抱着怀,一本正经的用食指点着同学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管复习的怎么样,学的好不好,都得考真实成绩!什么最要不得?作弊!你能作弊一次两次,能作弊一辈子吗?高考能让你作弊吗?还想不想好了?到时候前后左右全是监考老师,你有什么办法能作弊?今天,我要严正批评林灯一同学,他已经被年级主任叫走了,有同学举报林灯一考试作弊,而他这次的考试成绩很显然不是真实成绩,目前,这次,咱们学校只有他一个人上了七百分。从前的年级第一,张淼同学都只考了六百九十八。”
不说还好,一说全班炸锅。
大家交头接耳,眼睛一个个睁的老大。全在“卧槽”。
随处可听的便是——“真的假的啊?考七百多?”
“真作弊的?”
“我的天,隐藏学霸?我感觉林灯一不像是会作弊的人啊。”
“我也觉得,不像……”
即使张铁牛这么说,但班里同学惊讶之余,你一言我一眼表达的竟然是对林灯一的信任。
林灯一平时话虽然不多,但却出奇的招人喜欢,而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个人魅力,使得大家都对他特别相信。即使平时互相没怎么说过话,在这种时刻也有人不相信般的小声问:“谁举报的啊?”
喻泽年的第一反应和大家不同,他没有惊讶,只有喜悦——“我小同桌这么厉害?!”
“厉害个屁,他那是抄的!”唯一说这话的是班长,他侧着身体坐在
座位上,扭头对喻泽年说话。看来,这句话让他废了不少胆量,话倒是吼的大声,就是不敢正眼看喻泽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