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害怕,本宫知你比你想象中更多。此番只要裘相配合那么你便当是到本宫这东宫做了一回客;若是裘相不识趣,那么一炷香时间本宫便要卸了你一对手给裘夫人送过去,一个时辰便卸你一双脚,过不了今夜……”
裘彩撷每每听他说话都有一种心脏被紧紧攥住的感觉,越攥越紧、越攥越紧……“你要我爹做什么呢?总归不会是帮你弑君谋反吧?”
李瑾倏地瞪大了眼睛,眼角开始慢慢融化出笑意简直像是寒冬过去初春寒冰解冻的样子。这厮的笑意越漾越大,继而大力拍了拍手,“李梵音说你聪明本宫此前一直不信,现下却是不得不刮目相看,裘姑娘居然一言成谶!”
裘彩撷不管不顾地冲到李瑾面前,“你疯了?你觉得我阿爹那样的文弱书生能闯过御前侍卫和太监宫女把天家给……你倒不如去买通几个刺客来得便捷!”
“本宫做得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小瞧了裘相对你的重视程度,这次本宫就拭目以待。”况且,像裘相这般的“书生”恐怕内里的黑水翻涌之际动动嘴皮子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说完这些李瑾便不打算继续开口,自从秦婉婉那里除了漏洞他在御书房对峙的时候便被裘相逮着机会寻了言语的漏子逼得真相不言而喻了。虽然他抵死不认但还是从天家那里得了个永久禁足的惩罚。
期限不定,活动范围只有东宫这么大,这就是软禁、这就是坐牢,换成了高枕软卧的东宫又有什么不同?他不期待有奇迹发生,况且裘礼烨在外头他在里头,往后的情况只能更糟。与其等着不知那一日便得来了废太子的决议,他干脆棋行险招逼得裘礼烨就范。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要天家一死,他便是明正言顺继位的太子。
“你会失望的。”裘彩撷心底清楚当朝众人对宁王的忌惮,即便没了天家只是给了宁王一个一争天下的借口,而她更不想叫李瑾称心如意,“我不想死,但是我有预感,你一定不会成功的。”
对于裘彩撷这种明显找死的行为,李瑾格外宽容,他静静地瞧着石桌上燃起的炎火,泯灭了留下了一段香味,“一炷香。”
另一头离席去找裘彩撷的李梵音并没有在预期的路上找到她,跟甚至分明是一前一后离开他视线的李瑜却已然到了轩景苑。听闻李梵音询问裘彩撷的去向他也颇为惊奇,倒是说出了在园中叫个小太监领去寻裘礼烨的事儿,李梵音当即认识到事态不妙。
“裘相当时就在御花园中一道听戏啊,天家见裘相领回家眷后便招过去了,怎么会另外寻人待裘彩撷过去呢?”李梵音立刻就发现这期间的问题,“李瑜,你说说那个小太监什么模样哪里当值?”
“他说是御膳房来帮忙的小太监,长得斯斯文文面上神情很是懦弱。”李瑜着急起来,“对了,我这就去御膳房查一遍。”
“不用了,”李梵音挡住了他,“若是有心骗走裘彩撷的话自然不会暴露真实身份,现下唯有循着裘彩撷走散的那条路去找一找。你去通知裘相这件事,问问他的意思。”
堂堂皇子被一个世子下达了命令,偏偏李瑜莫名觉得想要服从他的意思,好似他话语间有神奇的威压一般。李瑜没有多想扭头便循着裘礼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