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秦婉婉进门的时候,两畔扫地的小和尚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对这般秀气的人儿也仿佛没见着一般复又扫起地来,好似这块地都比秦婉婉有看头。秦婉婉眉头一皱,只觉得这二个小秃驴着实是无礼得很。
先前的裘彩撷进来时候也见着这两个小和尚了,这两人照例是见了好似没瞧见一般。不过裘彩撷这会儿注意得倒是别的,赶紧跑过去问这二人。
“是否有京中国子监的师生在此地参拜呢?”
打头的一个小和尚面颊上有好些雀斑,因而不怎么喜欢正眼瞧人也不大爱同别人讲话,裘彩撷这么一问他拿着扫帚调了个方向继续扫地;后头的那个小和尚眉清目秀模样,面上也是端庄平和,“小僧不知,施主自可寻找。”
裘彩撷目光逡巡了一番这个大得厉害的院子,还是耐心问道:“小师傅可否指个方向?”
那清秀的和尚随意指了一个小路,一眼能看到叫一个宫门挡住的去路。裘彩撷明白过来了,连连抱手便往那里去了。这条路着实曲折得很,到了道路的尽头是个不算太大的宝殿。
裘彩撷左瞧右瞧也不见太傅先生以及那几个同窗,宝殿正中的廊上挂了一块匾额倒不像是用本朝的字体写的,四个字她唯独认出了个“殿”字。过了一道高门槛进入宝殿里头倒是用裘彩撷认识的字体写了好些匾额和黄藩,她粗略一看算是明白过来那清秀和尚的用意。
这是一个供奉着文曲星的宝殿,方才她问的是国子监那和尚必定知道她也是一个学子,若是要求佛卜祝必定也是希望能够在学业上得一个好前程。哪怕此番她要找的人不在此处,恐怕裘彩撷也寻不得理由去找他的错处,倒是个聪明的。
门边的小案几上已然给每个进来的人准备了三炷清香,说起来这个天龙寺没有叫裘彩撷大一进来就不舒服可能就是它没有寻常寺庙烟腾雾绕的感觉,因是山顶空气好得叫人身心舒畅,况且这里好似不崇尚过度烧香烧纸。
也对!求神也好拜佛也好,求个心诚也求个心安罢了,裘彩撷默默认可了,她高举那三炷香对着文曲星的方向深深拜了拜。当然,文曲星愿意庇护她给她接下来的监生考核得个好结果是最好不过的,能走近道的何须绕远路呢?
此番,裘彩撷诚心地许下了愿望,将那三炷香插在了香台上复又双手合十摆了摆。做完了这一切她从袖口的暗袋里取了一锭银子压在香油箱处,这才是完整的完成了这一次祭拜。
待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才看到宝殿最里头的小角落里做了个胖和尚,他既不敲钟也不念经好似在冥想一般,若不是光秃秃的脑袋显眼得很裘彩撷还真忽略了他。
这厮见这个美貌的小姑娘看过来了,便朝她招了招手,“来来来,先前人多小僧没心情,现下就你一个正好。来小僧处抽个签。”
裘彩撷闻言眼皮抽了抽,这应该是裘彩撷见过得最为任性的和尚,不过听了他这话裘彩撷也认定了那些人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