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裘子楠。”正正经经地行了个礼,相较于裘彩撷的乖张放纵,裘子楠在人前一直都是行径优良的贵公子,努力维持着裘相府上已经被败得差不多的修养。
裘彩撷瞧着他这个样子觉得碍眼极了,胳膊捅捅他肋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三人入了国子监大门后就要分头而行,裘子楠的年纪小、程度浅自然不能一同入学,而这位宁王世子据说是抱恙多年一直荒废学业。眼见得李梵音一直跟在身边一步距离,裘彩撷十分不自在。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瞧着他,清秀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在他的眼光投过来的时候立刻转移视线东瞧西瞧。
“听说今天武太傅要测试诗经,你这几日背熟了么?”她没话找话。
“无妨。”他道,伴随着一声轻笑。
直到上课之后她才知道他所谓的无妨是什么意思。众人皆入座之后,这位宁王世子好不在意得在一旁的榻上倚靠,相较于何晋这个书呆子的正襟危坐,裘彩撷都怀疑他这样半躺着不出一炷香就要睡过去。他手里拿得书好像和她的不一样,她看看何晋、看看武太傅又觉得自己没问题,怎么他手里的是墨门,她们的是诗经呢?
难道这就是——特殊照顾?她小声问一旁的何晋,“你之前说宁王和先帝是结拜兄弟,怎么世子这么年轻啊?”
何晋看着她,食指小心地点点闭目朗诵的武太傅,不语。
裘彩撷不死心,低头执笔写了个纸条,眼看得太傅被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弄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一个抛物线丢过两个人砸在李瑜发冠上。他一回头就看到裘彩撷朝他挤眉弄眼。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有事问你。
李瑜叹了口气,转过头又看见她兴高采烈十分热衷的表情一时无言以对。就不能直接写了事情丢过来!
“裘彩撷,你来背诵这下一句。”武太傅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手里书本卷成一捆正指着她。
“是。”她身子一震,求助似的看向何晋,对方耸耸肩让她自求多福。
李梵音翻书的手指顿了一顿,抬眼看着起身呆立的少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