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黑木崖上的热闹已过去一个月,至今仍有许多人对那日之事津津乐道。毕竟,能见到东方不败亲自动手的机会并不多,见他动手还能活下来的就更加少了。
花满楼听着睡在一堆酒坛子中的陆小凤小声嘀咕,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也不知是为他还是自己。
这声叹显然也落进了某人的耳朵,原本的小声嘀咕骤然停了。摊成烂泥的某人闭着眼,不满道:“花满楼,你家的酒竟然也有假,我喝了那么多都没醉,喝得我都撑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自己不醉,又为何怪我的酒。”花满楼笑了,衣摆一掀,也坐到了那堆酒坛旁。
陆小凤睁开眼,望着手表的酒坛子,喃喃道:“也是,让我难过的也不是你,是那个大骗子,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你。”
当日黑木崖之事,他也是知道一些。东方不败亲自出手,好些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都被他一一击败。唯独那位飞剑客,一手快剑刺破了他的衣衫,让他高看一眼,放对方去攀了黑木崖。
“这真不像陆小凤的风格,从前再难的事,也不见你放弃,怎么这一次却……”花满楼问出心中疑惑。
陆小凤伸手攀花满楼的肩膀,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闷声道:“什么高看一眼,若不是她的意思,东方不败又怎么可能被人刺破袖子。他们那两个家伙,都是骗子,一个大骗子一个小骗子……”
他的眼终于开始变得迷离,整个人栽倒在花满楼怀里,嘴上还不停嘟囔着:“她真的不喜欢我了……”
花满楼头疼地将人背回房间,合上门后,原本强撑着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缝。他从那堆酒坛中找出还有大半的那坛,猛地灌入喉咙。
酒很烈,像一团火燃烧了他的喉咙,他的胃。那中灼热感似乎让心里的难过减轻了些,头脑也迷蒙不少。他习以为常的黑,在此时也变得斑斓,是有人打翻了五味瓶,染了他的眼吗?
痛,花满楼从未觉得头如此痛过。他素来节制,从不曾如此放肆地大醉过。桌上的酒坛子因为他的动作滚了一圈,咚地落在地上,砸得他清醒了些。
推开门,陆小凤已经不在房间,只剩靠街的窗户大开着,昭示着客人的去向。床榻上被人用指甲歪歪扭扭地刻了一句话,‘风流潇洒小凤凰,骗人骗心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