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面色一变,双手在身上摸了许久,着急地对郭靖道:“师父的簪子不见了,可能是方才我们俩丛林子里过来时掉了!”
听到师父的东西不见了,郭靖也急了,那是他们从阮如苏房间里的梳妆盒中拿出来的。师父平日最爱戴那只,他们本是想将它带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说不定能知道些师父过去的事。
现在东西丢了,他们两个就算找到师父都没脸见她。郭靖二话不说拉起杨康就要走,洪七忙叫道:“你们两个要不要帮忙?”
“谢前辈,这本是我们不小心,就不劳烦前辈了……”杨康一边提着两人的鞋,一边追着郭靖就走远了。
黄药师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他们两个倒是机灵,不想让我们看破他们的招式,就满嘴谎话。”
洪七则是不以为然,笑着道:“这江湖中不愿叫人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他们两个都是不错的孩子,不愿让人知道师承何处也无伤大雅。只是我本来想请他们吃饭的,现在看来,也只能和你这个怪脾气吃了。”
敢当着黄药师的面说他怪还不被揍的,大概也只有洪七了。只是黄药师今日却似乎没有吃饭的心情,他摆弄了片刻自己的玉箫,淡淡道:“饭还是改日再吃吧,我今日没心情。”
说完,他也不等洪七反应过来,飞鸟一般窜了出去,瞬息间就没了身影。洪七轻哼一声,架着他的打狗棒就往另一处去了,就算没人陪,美食也足够让他快乐。
郭靖顺着他们来时的路不停翻找,结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只簪子。回头一看,杨康正叼着跟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随意翻着脚边的杂草。
“康弟,你把阮姨的簪子弄丢了,还有心情玩?”郭靖面色一沉,看上去竟然有了大哥的威严。杨康最怕他摆出这副神情,立马将嘴里的草吐了,双手举起来认错。
就像杨康最怕郭靖摆出认真的神情一样,郭靖也最吃杨康乖巧道歉这一套。本来还有些不满的怒气,此刻忽然又烟消云散,有些无奈地道:“先将东西找到,等找到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杨康作势在找,一双眼睛东张西望地,手却不停在袖中掏东西。忽然,郭靖眼前出现了一只簪子,正是阮如苏的那只。
他脸上先是出现欢喜的笑,后想起了什么,笑容一顿,有些生气地道:“你在耍我?”
“我哪有,若不是拿这个做借口,我们又怎么从那两个怪人手里找到离开的借口。”杨康一本正经地道。
郭靖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从那两人那里问师父的下落,于是便道:“我们本来就是想问问江湖上有没有人认识阮姨,知道她去了哪。万一那两个人知道呢?”
“那两个人一提姓阮,脸色都那么难看,说不定就是阮姨这些年在躲避的人。万一我们将阮姨的住处说了出去,她就更不会回来了。”杨康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对,脑袋忍不住晃了两下,有些得意地弯起了嘴角。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他手中的簪子取走。杨康大惊,猛地跳转过身,同郭靖一起死死盯着来人。
“这簪子……真是她的簪子……”那拿走簪子的人,竟然就是方才跟着那个乞丐的青衣文士。他此刻一脸激动地看着簪子,忽然盯住杨康和郭靖,颤声道:“这簪子的主人在哪?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