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你早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带上玉米,辣椒和土豆儿种子!”从小就学会了不哭鼻子抹泪儿,苦笑着嘀咕了一句,张潜背好被狼血染红的书包,再度迈开脚步。
张潜记得任琮说过,香积寺就在附近,山门正对着的,就是子午道。
子午道可以直达长安城,而长安城作为大唐的首善之都,附近的百姓,见惯了世界各地的来客,应该不至于拒绝教他说几句唐言。
事实证明,他太一厢情愿了。
两分钟后,他的双脚才踏过上香积寺的台阶,寺院的大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紧跟着,清脆悠扬的钟声,就在寺院里响起,伴着袅袅青烟和郎朗诵经之声,向他宣告非请勿扰。
“什么做派啊,我又不是来蹭斋饭的!”隐约觉得鼻尖儿发痛,张潜低声咒骂着转身离去。
生气归生气,他却不觉得有多失望。如果和尚们热情好客,历史上就不会留下那句,“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了。他隐约记得,诗句里涉及的吝啬和尚,就是唐朝的。只是寺庙不在长安附近。
偷偷在肚子里,对天下僧侣大肆鄙夷了一番,张潜踏上子午道。沿着道路走到不到两里,他就看到了几户人家。
第一户,没等他走到家门口儿,就匆匆忙忙关上了柴门,动作比香积寺的和尚还要利索。第二户人家,他敲了好半天院门,里边都寂静无声。第三户人家的门,倒是虚掩着,然而他刚刚在门口停住脚步,手指还没等碰到门板,一头毛驴大小的看家狗,就从里边窜了出来!
“别咬,我不是坏人!”没力气跟狗再打一架,张潜掉头就跑。一口气儿跑出了半里多远,才终于把看家犬给甩在了身后。
“妈的,说好的丰年留客足鸡豚呢?说好的把酒话桑麻呢?说好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呢?骗人的,书上说的全是骗人的!”双手扶着膝盖边喘边骂,张潜又一次欲哭无泪。
没人给他回应,只有连绵的狗叫声,响彻旷野。“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