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烈火遇风,即刻燎原。
十七岁男生的身体,是介于少年的青涩与成年男性健壮之间的柔韧,薄薄一层肌肉,却已可以窥见蕴含其中的力量。
浴袍轻轻滑落,郑耀阳的脚跟用力蹬过地毯,紧实的小腿肌肉绷起。
“……你什么时候买的?想多久了?”江酌修长的手指撕开小小的方形包装,眼中笑意愈发浓烈,“知道怎么做吗?”
“不懂,你、你教教我……”
郑耀阳红着眼眶,艰难地摇头,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锁了………)
“没问题。”
江酌微笑着,俯身,在郑耀阳额头落下一吻。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
温柔的壁灯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两人的黑色剪影再落到沙发旁的雪白墙壁上,一下一下地晃动着,最终纠缠着融为一体。
……
……
翌日。
“我去买菜了。”
江酌穿好衣服,走到卧室前,单手撑住门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郑耀阳还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想鸡窝一样乱七八糟,他转转眼睛,看向江酌,一脸淡定:“想喝排骨汤。”
江酌挑眉:“想得到挺美,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煲要晚上才能喝到。”
“那……那随便吧,都行,我很好养活的,很好很好的……”
郑耀阳藏在被子里的手使劲攥了攥,攥得都痛了才松开,他现在巴不得江酌赶紧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江酌的声音,自己就忍不住的开始有感觉。
江酌也没多待,就应了声,转身便离开了。
郑耀阳一直竖着耳朵,直到大门开合声响起,他才彻彻底底放松下紧绷着的肌肉。
平静的表情也一点点裂开,郑耀阳抬手捂住眼睛,耳朵却仿佛被烧熟一般红了起来。
他和江酌做了……
就在昨晚……
想着想着,郑耀阳呼吸愈发急促,从醒来以后有些发蒙的脑子此时像是被破了冰,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活泛了起来。
郑耀阳刷地放下手,又刷地掀开被子,他从头到脚□□,连内裤都没穿,没有任何障碍,一眼就能看到吻痕,掐痕……
无一不昭示着两人经历过多么激烈的碰撞和纠缠。
郑耀阳急急忙忙裹紧被子,脸上的温度又开始腾升。
靠!
他真的和江酌做了!
真、的、做、了!
郑耀阳半是羞耻半是爽到爆炸,趁着家里没人,干脆一伸腿一翻身,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他夹住被子,脸在枕头上蹭来蹭去,脑海中全是昨夜一幕幕的回放:“呜啊啊啊嗷呜……”
江酌弄的时候好凶,可是亲他的时候又好温柔啊……
好喜欢他……
一个人在那里折腾了大半天,郑耀阳又觉得有点冷,这才默默的收回腿,在床上滚了几下。
亲也亲了做也做了,兴奋劲儿到现在慢慢地退下去,郑耀阳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除此之外的东西。
他被郑泽……给逐出家门了。
一想到这儿,郑耀阳的心情就有些沉重起来。
虽然从小到大,他未曾体验过父子之间真正的感情,但说到底,郑泽给他生活费,把他没病没灾地养到了十八岁。
倒也不能说多么伤感,就是心里就是闷闷的。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郑泽以后肯定也不会给他打钱了。
花父亲的钱和花恋人的钱,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郑耀阳早已习惯了郑泽给他打钱,却无法做到无论吃穿住行,都只能依赖江酌,只能让江酌付出。
郑耀阳叹了一口气,扣着枕头的缝隙,耷拉下眼角,不安的情绪渐渐浓烈起来。
江酌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啊……
*
江酌发现最近郑耀阳变乖了。
从一只小野狗,彻底变成了一只在脚边打滚的小奶狗。每天都很听话,傻乎乎的,对着自己就跟没脾气一样。
江酌把小奶狗捞起来,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明天可以再休息一天,后天开始学习……有什么学习计划吗?”
近年来对于寒假期间补习是严令禁止的,抓得也很严,老师们都不愿意冒这个风头,因此没有在寒假期间组织任何补习活动。
“啊……”郑耀阳把脸贴在江酌肚子上,“姜华杰也不知道开了哪门子的窍,说要让我和班里其他几个同学去他家里一起学习,雄心壮志地说要准备寒假弯道超车。”
江酌愣了愣,这个回答是他没有想到的,但转念一想,还剩半年就高考,有这个想法也挺正常:“你们在一起学一天吗?”
“不是,”郑耀阳平躺过来,抱着江酌的胳膊,“就下午,从下午一直学到晚上。”
他看着江酌,喉结滚动一下,表情有些紧张:“你跟着我们吗?”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江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