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白一愣,有些好奇:“配不上谁?”
李标颜立刻神色大变:“没有,你听错了,念白姐。”
温念白瞧着她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只给柏苍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随后笑笑:“好了,咱们该上山实地考察了。”
白云村的村长等一行人都过来接待和引路了。
上山的这段路只能走上去,车子是不到的。
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山路,他们才到了地方。
那是一片平缓山谷,半砂半泥的土质,疏松而干燥,附近却还有一条小河从更高的山处流淌过来。
台湾的专家和林科院的专家一看,都是眼睛一亮,这地方土质确实更合适种植火龙果,还有现成的水源。
“就是这了,咱们好好看看!”
白云村的村长眼巴巴地跟在李副县长身边,看看这个专家,看看那个项目组的人,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县长,专家,咱们白云村这块地方好不好,可以种果子吗?”
他们的村子就在半山腰上,路不好走,虽然家家户户都种着梯田或者甘蔗,可收成不高,也就是个糊口,因为粮食和作物收成都不算高,还得自己想办法弄进乡里才有人买。
所以这里的人一直在贫困线上徘徊,也就是靠着国家扶贫政策才勉强地过着日子,可是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的孩子们读书也困难。
他在乡里赶集听到县里的消息,托了好多人,才想办法申请到县里的人来考察。
欧阳宁看着这个年逾五十的男人小心又有点局促的样子,倒是笑得大方而温和地宽慰:“白村长吧,我跟你联系过,是项目的负责人之一,相信我们专家的眼光和专业吧。”
听着欧阳宁说自己是项目负责人,李副县长有些奇怪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温念白。
他怎么不记得这个新来几天的姑娘是项目负责人之一,她不是只负责联系和统筹杂事的么,项目里唯一的女负责人明明是温小姐?!
温念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道:“谁认真出工出力,谁就是负责人,其实这说法也没错。”
她并不在乎跟人去争这样的虚名,做这个项目,除了希望能得到老田头的认可外,她是真的想帮助这里淳朴的人们。
欧阳宁忙着和白村长说话,没有留意李副县长和温念白这边。
白村长瞧着这么个城里来的美女,又态度那么好,拘谨地千恩万谢:“谢谢,这次要能把项目谈成,欧阳小姐和县里的领导专家一样都是我们白云村的恩人,我们一定给您供奉长生牌位。”
白云村实在穷,他和全村人都希望能改变现状。
“这里应该种植过其他经济作物吧?”一名农科院的专家看了看周围,随后问白村长。
“这里以前我们用来种菠萝的,后来发现菠萝也卖不上价钱,这路不太好走,人家也不愿意来这里收购菠萝,所以就荒废了。”
白村长连连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小破铁皮房子:“你看,那是当年照看菠萝人的小房子,现在还在呢,一会大家累了可以去那歇歇。”
“咱们先做个土壤和植被的采样吧。”台湾专家老周招呼同行们。
大家伙就都动了起来。
温念白瞧着老田头好像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想起他一直都有心血管疾病,不免有些担心:“老田头,你是不是坐车久了不舒服,要不上去那小房子那歇一会?”
老田头倔强地嘀咕:“我没事!吃两颗药就行。”
说着,他掏出个瓶子开始吃药。
温念白蹙眉:“老田头,你在这里也是想考察这的环境,但专家们做的事儿也不是非你不可,别一会真不舒服了,倒是要拖累大家的进度,走,我陪你上去。”
老田头顿了顿,没好气地把药瓶子一收,转身往山坡上小房子那走:“得,你就嫌弃我吧!”
温念白弯起眸子轻笑一声,问白村长要了钥匙,搀扶着老田头去休息。
小铁皮房子很有些年头了,不过看得出之前还是有人住的,山里干净,灰尘不多。
里头有张破破旧旧的床,有锅碗瓢盆,还有张竹躺椅和一套破桌椅,竹躺椅一看就是这里人手工做的,有些粗糙。
老田头嫌弃那床别人睡得脏兮兮的不干净,温念白干脆拿个毛巾扫了扫竹躺椅,让老田头在上面休息。
老田头坐了一会,喝了点热水,又吃了药,倒是感觉缓过来了些。
温念白看着他脸色好了些,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有事儿打手机叫我。”
这里地方偏僻得很,信号差,但还是能打通电话的,国家基建工程牛逼就牛逼在这里了。
老田头闭着眼,懒洋洋地点点头:“啰嗦,你去吧。”
温念白有点好笑地离开小房子,下了山坡去帮忙。
转眼忙到快中午,日头忽然有些阴下来,白村长也让人送饭上来了,大家伙都松了口气坐下来将就着吃东西。
温念白正打算拿着饭去山坡上找老田头,忽然觉得身下一热,肚子隐隐地抽痛起来。
她呆了下,有些懊恼又窘迫地打开手机的生理期记录表——
她忙起来,忘记算例假时间了,就是这两天!
温念白尴尬地夹了下腿,凑到李标颜身边:“突然来例假了,你有卫生巾吗?”
李标颜愣了下,赶紧凑过去看了眼温念白的裤子,压低了声音:“没脏,但是我没卫生巾。”
温念白抚额,本能地看在场的另外一个女人——欧阳宁。
恰好欧阳宁也看了过来。
温念白原本想假装若无其事。
但李标颜却直接凑了过去,把事儿低声跟欧阳宁说了。
欧阳宁挑了下眉,倒是拿着自己背包走了过来,拿出两片卫生巾和一包纸巾递给去:“温经理也是大意了,去铁皮屋那处理一下吧。”
温念白顺手把自己的手机塞给李标颜,拿了卫生巾和纸巾,对着欧阳宁有些尴尬地笑笑:“谢谢你。”
“不客气。”欧阳宁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