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都是馥郁的料理香气。
桌面上摆了漂亮的骨瓷大碗,里面盛着红酒炖牛肉,圆盘里则是一碟子蒜蓉炒西蓝花。
两只精致的高脚水晶杯,一只昂贵的champagnekrugclosd’ambonnay香槟,高脚欧式银制烛台上跳跃着漂亮的火焰。
温念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哇,大半夜,搞这么隆重,这是要求婚么?”
柏苍拿着一碟草莓沙拉过来放下,淡淡地问:“想嫁了?”
温念白一顿,有些尴尬地摆摆手:“不是了,就随口一个玩笑。”
她可真没有逼婚的意思,他们也还没到这一步。
他最讨厌别人逼他做不愿意的事情,何况逼婚。
柏苍拿着香槟给两只杯子盛上漂亮的酒液,淡淡地道:“这款香槟液呈深金色,细品能品到焦糖牛奶、麦芽糖、烤面包、黑醋栗、红色水果酱和果冻的香气,比较合适轻松愉悦一点的场合,不太合适特别正式的场合。”
温念白受教地点点脑瓜,接过他递来的香槟:“嗯呢。”
嗯,长知识了。
她只知道这款香槟贵,不太好买。
柏苍却在她拿香槟的时候,顺势略一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求婚那样慎重的场合,当然要换最好的干红,才配得上。”
温念白一顿,白嫩的脸颊染上鲜妍的绯红,心底似被他那轻缈的尾音勾出难以控制的酥麻与柔软。
她心脏狂跳,只侧过连拿脸颊轻轻地他的下巴,低低地轻嗯了一声:“嗯。”
柏苍抱着怀里的纤细的小女人,自然能感觉她身体那种微微战栗,她眼睛水润濡湿又柔软。
像足乖巧讨好人的小动物磨蹭他脸颊的亲昵动作让他眸光骤然深邃。
柏苍心情异常愉悦地低笑:“别蹭了,现在我脑垂体的多巴胺的激素分泌旺盛,再下去就要分泌肾上腺素和某些性激素了,你不会喜欢的。”
温念白顿住了动作,忍不住想笑,这人说暧昧的话,都要说得那么学术范么?
柏苍抱着她,忽然低头,在她耳边淡淡地道:“我会等你准备好,等你主动。”
温念白一怔,抿着唇,心底瞬间无比地柔软与甜蜜,随后低声道:“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是她的“知我者”啊,何其难得。
……
柏苍放开她,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随后坐到对面,轻晃了下酒液,对着她微笑:“新年快乐,女朋友。”
温念白一怔然,这才想起来,对了,今天是旧日的最后一天,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窗外冰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城市的午夜,霓虹依然璀璨,光影迷离。
远处的高楼彩灯流动,大大的——“新年快乐”几个字不断闪烁。
伴随着房间子夜十二点正的钟声响起,“嘭!”“嘭!!”“嘭嘭嘭!!”窗外流晶逸彩的焰火在天空炸开美丽的光。
她握着酒杯,怔怔然地看着远处的焰火,忽然间感慨万千。
平凡的人生,在过去的一年里骤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年,这样的漫长,又这样的短暂。
身边陪伴的人,也变成了这个以她原有人生轨迹绝不会交集的男人。
她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可遇到他之后,自己从内到外都比以前有了新的变化——
事业有了新的进步。
更勇敢,更敢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那欲望不管是好还是坏,那都是自己。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渐渐不需如以往一般矫饰,讨人喜欢,生怕自己有哪里不符合男友口味。
这让她感到前所有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能成就更好的自己,这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境界。
温念白的目光从窗外落回面前的人身上,她笑着向他举杯,眉目灵动狡黠,神采鲜妍惑人:“敬你,我的亲爱的男朋友。”
柏苍看着她,细长精致的眼尾轻轻挑起漂亮的弧度,与她轻碰手里的高脚杯,品完新年的第一杯酒。
美味浓郁的西式红酒炖牛肉、爽口蒜蓉西蓝花与清甜的饭后草莓,再加上这样迷人的情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