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妍妍吓住了,恐惧地看着地上抽搐着的陆明思,见着他耳朵里开始淌血,竟然吓得转身缩进看热闹的人群里,跑了……
……
这下头的热闹,仙居一号十六楼里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等到温念白知道的时候,都过了快十天了。
她还是从邱律师那里知道的。
邱律师为了房子的事情去找陆明思,才知道他进了医院。
陆明思严重脑震荡,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还昏迷着。
陈玉和陆明思的父亲陆逊都来了,当然,蔡妍妍的父母也来了,两家正撕扯得鸡飞狗跳的。
因为是情侣之间的矛盾导致的这种事情,受害者还没有清醒,伤情鉴定还没法做,警方虽然介入了,但是也只暂时往民事纠纷上定个调子。
至于后续是不是还有故意伤害之类更重的定性,那就看后续双方当事人之间最后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了。
蔡妍妍直接因为擅离职守被医院给退回了,她就是个实习生,本来指望家里活动着能留在港大医院。
这下好了,因为出了这事,背了个处分,连毕业证都不知道拿不拿得到。
如果不能让陆明思一家满意,她搞不好还得进局子里蹲着了,还要留案底,这一辈子就毁了。
邱律师找过去的时候,陆明思那一家子正愁云惨雾的,陈玉正喊着要蔡妍妍家赔偿一千万!
陈玉见着邱律师像找到了情绪的出口,就要扑过去厮打他。
因为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了陆明思是去找温念白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微信大概知道是为了分房子的事情。
陈玉心里本来就恨温念白当初不肯吃自己的亏,她一辈子都是叫人吃亏的,现在老了想让温念白吃亏却变成了自己吃大亏,被胖揍一顿。
那次连惊带吓,又挨打,她自己回去就病了一场。
现在出了蔡妍妍打伤自己宝贝儿子的事情,更迁怒到了温念白头上。
看见邱律师找过来,她自然要闹的,可邱律师是谁,能让这么个老泼妇打着他?
法律老油条凉冰冰的几句话就把陈玉给吓个半死。
他施施然留下一封律师函,就走了。
律师函其实更多相当于是一种没有法律效力的通知书,好听而已。
但陈玉哪里知道,看着律师函知道这是要分割房子了,那肉疼啊,儿子的医疗费还是一大笔钱呢。
虽然就住在港大医院里,可又不是工伤,怎么可能给你免单?
她只能哭天抢地地咒骂蔡妍妍和温念白两个扫把精,害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陆明思的爹,陆逊早就对陈玉没有感情了,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烦,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远见,现在儿子这个样子,也有她一份功劳。
不然蔡妍妍是谁介绍的?
是谁拆散了儿子原来的姻缘,房子也要分出去了,照着他的意思就是不要上法庭了,直接私下调解分割。
陈玉这小家子气的人,哪里能听他的,又扯出陆逊之前出轨养小三的事情,骂着儿子有事,就要去信访办举报他作风不正派,夫妻两个之间也是撕得厉害,陈玉还挨了陆逊的打。
总之现在就是一团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温念白听着邱律师的话,只觉得精彩纷呈,想笑又感慨:“还好,还好陈玉不喜欢我,硬拆散了我和陆明思,我得给她烧香感谢了!”
嫁进这种家庭,那才叫倒霉呢。
金璐听着,冷哼一声:“这叫报应!活该!”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嘀咕:“所以啊,结什么婚啊,麻烦死了,还是不结婚的好,也不知道谁说结婚是人生必经之路的,我看是脑残的必经之路!”
在她看来结婚了人,没几个不被婚姻这事磋磨得脑残的。
温念白看着她,笑嘻嘻地托着下巴:“算了,我也不劝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也不觉得婚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有些人天生就不合适婚姻这事。”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每个人都必须做,又合适每个人的呢?
感情是每个人都有的,因为这是人性,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有了人性。
有人性就是有感情。
但是婚姻不是,婚姻是人类发展出来的一种制度,但凡是制度就不可能合适每一个人。
金璐这样野心明显,又因为成长记忆不佳,有缺陷与裂痕,如果遇不上可以填补和抚平这一切的人,不过是多一对怨偶与多一出情感悲剧,又何必呢。
金璐笑了,把脸搁在她肩膀上,就像少女时代,两个人练舞完毕,坐在教室一起偎依着看夕阳。
她轻道:“这个世上,我最信你,最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个人听我说不婚,都会不屑或者劝我说什么以后没有老公儿子陪,就知道错了,可就算错,关他们什么事?”
只有念白,从来就是不管她做什么,也许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却支持她自己做所有的决定。
只有念白最懂她,所以孤寂得到慰藉,她也愿意为念白做一切。
什么是闺蜜,是我懂你,是你懂我,在一起,可以彼此抚慰,懂得伴侣都不懂的那个你,绝不彼此辜负。
温念白揉揉她的发丝,笑了笑:“其实,唐慕也不是很差,也不是说必须走到有结果,但没有辜负过你的情人,总该有第二次机会。”
金璐和自己不一样,她的身边来来去去,新欢旧爱,但是心底的孤寂比自己深和重,唐慕那样直白的男人,也许更合适她。
金璐愣了一下,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火烧云蔓延的天边,轻声念——
没有辜负过你的情人,总该有第二次机会。
……
是么?
也许吧
……
温念白知道自己的房子这事急不来,快的也要半年,慢的说不定要两年。
但总算是有个结果了,她也不怕。
反正上庭有邱律师在,她甚至不需要上庭,不必担心耽误自己的生活。
这种普通的民事官司开庭的时候,代理人在就够了,她有明确的还贷流水,有转账证明,她不怕,钱总能拿回来。
她不是恶人,也不是圣人,她不会刻意落井下石,但在听到陆明思这个结果的时候,除了唏嘘一番,还是冷笑两声,只觉得挺爽的,活该呗。
叫被辜负的人慈悲,那是无耻。
这头前缘了断,对簿公堂,最后一拍两散,也算是互不相欠,各奔前程。
她有时候偶尔看见同学群里跳出来说起当年的校草如何,有老同学唏嘘感慨,只会觉得原来时间是这样残忍的东西。
她每天开着车穿梭在车流与人潮之间,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冷酷的人。
她不喜欢记得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和事。
人,只要不死,总是要向前看的。
……
何况,她也忙死了,没功夫悲春伤秋。
校园招募要开始了,她暂时把柏苍跟她说的要她确认要不要去普瑞的事情扔在脑后。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士兵站一天岗。
容飞扬这边也很忙,他还真没有接触过校园招募和宣讲,跟着温念白这个半吊子忙起来,也算是边做边学。
两个半吊子的人折腾了几天,倒是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容飞扬决定带队北上,去北京服装学院之类的几家定好的学校做宣讲招募,温念白则稳守大本营,就在广东周边学校晃荡。
现在总裁和副总裁打擂台撕逼,他们肯定是尽量不能出错的。
容飞扬后天就要出发北上,后面这两天倒是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