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润微热的呼吸喷在敏感耳朵边上,她忽然觉得被子里热得慌,全是陌生又熟悉专属于他充满侵略性的木质冷香。
她定了定神,把那种仿佛下一刻就要他被撕碎吞食的诡异惊惧感压下去,微微侧脸,笑得灿烂:“哎呀,副总,早安,我刚才差点抓到仓鼠了,哈哈哈……。”
……
柏苍瞅着身下的小女人那死不要脸的样子,偏衬着她那天生就显温柔亲切的面孔,当真是……
他后槽牙磨了磨。
压下心底某种直接又暴虐的“食欲”。
并非想要干什么,纯粹是因为睡梦中被打醒,激发了少年时就压抑的某种记忆和现在状况交织比的不良反应。
他忽然松了手,慵懒地起了身,去拿自己落在一边的真丝睡袍:“出去!”
温念白一惊,居然没有骂她?也没有威胁扣工资?
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珠子转了转,也没动……
直到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皙白修长拢进了暗光真丝的袍子里,她立刻手脚利落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跳床出门,一气呵成。
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远去,柏苍才转过身,看了眼镜子里面目阴郁,眼底猩红暴躁的自己。灵魂压抑着的不餍足的“兽”从遥远时光外,透过镜子阴狠地窥视着镜外的他。
……
真讨厌……
他沉默着,随后自嘲地嗤笑一声,五指张开把头发拨上去,又恢复了寻常的淡冷。
他穿了衣服出房门,忽见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吧台后面,她面前是热气蒸腾的茶水和一杯——方便面。
他眯了眯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温念白瞧了他一眼,扯了下唇角:“副总看起来没睡好,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我房间去?”
她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柏苍又气笑了,他走过去:“怎么,打了一顿,不够出气,打算毒死你上司?”
“哪里敢,副总说笑了!”温念白露出个夸张的笑,就差没在脸上贴个便利贴上书——假笑。
柏苍坐了下来,径自拿起她泡的茶喝了起来:“其他房间的床品消毒水味太重。”
温念白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了,他是嫌弃其他房间的床品,所以才睡她房间的吗?
这是……在跟她解释?
姿态一惯高冷的人忽然跟她解释,她竟有点不知道要说啥了,呐呐问:“要不要我拿真丝床品过来给你换一换?”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怀疑自己是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