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爵爷坐在堂前,台下,跪着惊慌失措的宫夜,他的身旁,还有刚才在领兵准备同勃朗宁出发去车臣郡的张承欢。
“爵爷,我……我……”
宫夜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这一件事。
刺杀帝国的子爵,还是女帝钦点的改革大臣,这,他哪里敢做啊。
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千言万语,都无法解释的通,只有他和张承欢晓得李若愚今日要上长城观风。
好巧不巧的是,那刺客也精准的掌握了他的行踪,并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在众人防不胜防的时候,发射了这么一支弓弩,哪怕他已经跳下了悬崖,但这锅,若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他是真的无法将其甩开。
就这么背上了。
死士。
一般都是权贵的圈养之物,人人惜命,除了军人便是死士,今日那个行刺的刺客,在一击之后发现射错了人,并未发射第二支,而是直接跳了下去,将身子葬在了万丈深渊,以此避免被活捉。
若说这不是军中某位大人物暗中布置的黑手,打死他都是不相信的。
宫夜贵在地上,有苦难言,我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的。
张承欢也是百口莫辩,一时间,干脆将身上的佩刀拔了出来,道:“若爵爷认为这件事是属下的,只要你一句话,属下立马自裁,以此证明属下的清白。”
哎。
李爵爷重重的叹了口气,公输墨还在抢救,虽然没死,但却陷入了昏迷,他去看过,弓弩贯穿他身体的时候,只差一点就射中了他的心脏,若不是因为大风导致弓弩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他早就死了。
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不晓得今后及时能够醒来。
大出血的后果便是大脑缺氧,大脑一旦缺氧……
这里军营,只有随行的军医,能帮他把插在体内的箭矢取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要做什么手术,是真的不行,除非回到暗月城。
听到他的谈下,跪在地上的两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掌握了本爵的行踪,而且还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精密细致的安排。”
“属下这就去查。”
宫夜暗自一叹,这傻孩子,尽说些胡话,对方敢这么做,就断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现在公输墨陷入了昏迷,不知能否醒的过来,而那刺客,也跳下了悬崖,来了个死无对证。
想要调查,岂止是难?
而且若真的在军营内展开大调查,还极有可能影响到这里的稳定,到时候,得利的还是那个藏在背后的谋划者。
“起来吧。”
李若愚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语重心长的道:“我不是怀疑你们。”
“我……”
张承欢差点哭了出来。
“我是怀疑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
“承欢。”
“末将在。”
“原计划不变,你去安排部队,即刻出发,我要在二十日后,看到从车臣转运过来的物资,若日期有所延误,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