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得道,人情冷暖,这次他算是看透了,以前无论是太原城中的文官武将,还是士绅大户,谁不是对他礼敬有加?
可巡抚大人刚死,这帮人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都是避之不及,如打发叫花子一般,反倒是赵锐一如既往。
对赵锐他是真恨不起来,平遥,介休,孝义三部官军距离汾州都只有几十里,如果将汾州城破的责任归结到赵家军身上,那未免也太牵强了。
“先生言重了,只要先生愿意,无论住多久,在下都将奉为上宾。”赵锐一摆手,然后认真的道。
相比起其他读书人,他觉得这家伙还比较务实,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才实学,但想来作为一省巡抚的幕僚,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从他宁愿冻死饿死,也不肯要那帮文官大户施舍的银子,就能看出节操还是有的。
张翰脸色微微一变,他自然听得懂赵锐话里的意思,但巡抚大人刚死,他就改换门庭,实在做不出来。
于是既没拒绝也没答应,而是提醒道:“赵将军虽然带兵打仗有方,奈何朝中无说话之人,依在下对那帮官员的了解,八成会将责任都推到将军身上,所以将军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随他们去好了。”赵锐一摆手,丝毫不在意,兵权在手,只要不公开扯旗造反,崇祯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从明末后期崇祯三天两头杀文官,对武将的处罚却始终轻飘飘,就能看出这点。
随即望着外面的木棚又道:“如今天气越发寒冷,明日我打算起程巡视一下其他各县和沁辽二州的情况,但这几十万人每天的吃喝拉撒,让我实在不放心,张先生反正闲来无事,所以想劳烦先生代为主持一下大局,不知先生可愿意帮这个忙?”
“这…”
张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他也并非矫情迂腐之人,见赵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迟疑,一躬身道:“多谢将军信任,致远不胜感激,今后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有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赵锐赶紧将他扶起,一副刘备挖到诸葛亮似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