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大吃一惊,如果和她结为了姐妹,那她们之间不就是乱.伦么!
没有人在宓茶身边为她出主意,宓茶纠结了一会儿,迟疑道,“是不是太突然了?”
钦荆正语气一沉,“百里大公推三阻四,难道真的是瞧不上芙嘉,瞧不上我?”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宓茶感知着门外的能力者,暗怪自己低估了钦荆正的权势。
她以为在帝都不会发生什么事,加上又有沈芙嘉、柳凌荫和童泠泠在,所以放心来了钦荆正的宴会,可此时此景,她若是不答应钦荆正的要求,恐怕难以离开这道门——不是没有离开的能力,而是翻脸之后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宓茶终于体会到了尧庆丰的无奈,他的处境比自己更糟,难怪对钦荆正那般厌恶。
她去看沈芙嘉的脸色,这里宓茶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沈芙嘉了。
很多事情她一个人想不全,沈芙嘉比她聪明,如果沈芙嘉不同意,那宓茶便拿百里族的族规为由推了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注意到她的视线,沈芙嘉开口,失落道,“那大公为什么不愿意?是嫌弃芙嘉出身低微么?”
宓茶当然不会这么想,她也知道,沈芙嘉不会这么想她。
沈芙嘉既然这么说,便是要让宓茶答应钦荆正。
打了胜仗的百里族不能再独善其身了,必须在首相和皇族之中选择一派,否则将成为两派的公敌。
整个尧国都由钦荆正做主,沈芙嘉建议宓茶暂且和钦荆正结盟。
宓茶听懂了沈芙嘉的暗示,可让她管钦荆正叫义父、管沈芙嘉叫姐姐——她怎么想怎么变扭。
所幸她知道沈芙嘉投靠钦荆正是假,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作数。
为了让钦荆正安心、为了不得罪钦荆正,走个过场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首相美意,我就不辜负了。”
“哎呀!”钦荆正抚掌而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来人——”他喝道,“取家谱来,为百里大公刻玉牌。”
宓茶一怔,她本以为就是个改个称呼而已,熟料竟要入钦荆正的家谱。
宓茶心中有些不安,不止是因为自己多了个家族、和沈芙嘉成为了姐妹,更也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丰君会不相信自己。
昨天宴席上,柏长安、宋如玉等人本就怀疑自己居心叵测,现在她和首相有了这层关系,皇帝该更防备自己了,那空军基地的事情如何才能落实?
大门很快被推开,一群人迈了进来,有人捧着钦氏的族谱,当场为宓茶落名;有人拿着玉牌,现场为宓茶雕刻。显然是早有准备。
她惊疑地看向沈芙嘉,却见沈芙嘉两腮桃红,双眸氤氲地盯着自己。
宓茶分不清沈芙嘉这是做给钦荆正看的“高兴”,还是真的乐见其成——和恋人成为姐妹怎么可能高兴。宓茶有些心酸,分开的十年里嘉嘉不知受了多少苦,以至于练就了连她都分辨不出的演技。
她真是亏欠嘉嘉太多了。
“首相稍等。”她出声,被钦荆正笑呵呵地纠正,“觅茶,还叫我首相?”
宓茶咬了咬唇,心中万分别扭,可到底还是服了软,唤了一声,“义父。”
钦荆正嗳了一声,笑得愈发开怀。
“义父,您知道我想在巴城建设基地,前期的钱全都投出去了,这时候没法叫停。”宓茶隐晦道,“结拜的事情能不能延后几天?等基地落实下来后再进行。”
“这你不用担心。”钦荆正道,“你既唤我义父,那你的事就是义父的事。明天早上,百里府会有好消息。”
他抬了抬下巴,再不给宓茶说话的机会,对着刻字的人道,“继续。”
在钦荆正面前,宓茶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没了郁思燕和决缡在背后支撑,宓茶就像只小鸡似的被钦荆正控制在鼓掌之间。
不消片刻,她手上已多了一块钦氏的牌子,迷迷糊糊地和沈芙嘉拜了姐妹。
“好!”钦荆正抚掌而起。他一手拉着一个,往宴会走去,要将这事情对着众人公布。
等秦臻急匆匆拉着付芝忆赶来时,就见钦荆正站在众人面前,喜气洋洋地对着所有人宣布,“从今往后,钦氏和百里便是一家。觅茶较芙嘉小几个月,她便是我的次女,是芙嘉的妹妹。有玉牌在此,以后诸位见到觅茶即见老夫。”
付芝忆转头,看向旁边的秦臻,“咋回事,她俩咋成姐妹了?就十五分钟?”
秦臻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一早,整个尧国就都知道百里族长是钦荆正义女了。
即便百里族未必会对钦荆正提供什么帮助,可如此一来,保皇派便会将百里族视为仇敌。
钦荆正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让百里族站在了自己身后,切断了她们和保皇派的联系。
秦臻看向台上的沈芙嘉。沈芙嘉就在宓茶身边,她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看来她认为这么做对百里族有利。
尧国之内,钦荆正才是一把手,百里族想要安生度日,比起羸弱无能的皇室,更不能得罪钦荆正。
如果认个义女能让钦荆正对百里族放心,那确实划得来。
只是如此一来——
秦臻看着相互台上敬酒的两人,一人殷切期冀地说:“芙嘉有幸,能和百里族长结为姐妹。”
一人僵硬地笑,“哪里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付芝忆啧了两声,小声地对秦臻说:“老婆变姐姐,我感觉宓茶难过得都快哭了。”
灯光下,强颜欢笑的宓茶像朵萎了的蘑菇,非常伤心。
和她相比,一旁的沈芙嘉明媚靓丽、笑意盈盈,身边还开出了朵朵小花,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