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乾人来了!”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整条长街炸开了锅,
中年文士的声音也被盖下,
众人只知道那人来了,却不知是谁。
临街二楼无数人探出头来四处寻找着那人的身影,可从未见过望着底下人山人海,都在搜寻着那臆想中的黑金袍,却久久没有寻到。
“,竟然真有胆子来!”
人群中有喝道。
“来了也好,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有长衫才子合拢扇子嗤笑出声。
“也叫那蛮子晓得我齐人的文采。”
“有范大家坐镇,又有齐地无数文士才子齐聚诗会,且看他如此有脸面走出栖凤楼的大门!”
偌大的长亭街上熙熙攘攘议论声不断,
“他奶奶个腿,待会要是那人作出两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我非得挂在茅房里,治治我那病,指不定笑一笑,乐一乐,就拉出来了。”
人群的外围有一粗粝的汉子骂骂咧咧道。
场中众人轰然大笑,
“哦?”
“是吗?”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那汉子耳边响起,
“你是?”
转身看去,
那汉子寻思着自己认不得那人,
可观来人气度倒也不好发作,只是皱眉道。
“徐闲。”
少年郎嘴唇轻启,
话音落下面前的人群瞬间便安静下来,
那汉子定睛看去,
眉宇间没有太多的冷冽,
腰间两柄刀剑已经换下,
可仅仅只是想起那人的名头,汉子便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当少年郎往前迈步的时候,粗粝的汉子小腿肚子抽搐起来,身子使劲往后退着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竟然是摔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却是浑身无力。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不知不觉间整个后背已经打湿透了,
“本殿前来见识见识齐地的文风!”
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少年郎,
徐徐迈步,
每往前迈出一步,
人群便往后退上一分,
从天上往下看去,
后半截的长亭街已经人满为患,
“扑通……”
竟是有人被挤入曲江,
与中白毛大鹅一同浮水,
“挡路了。”
少年郎眉头一皱,
话音落下,
人潮下意识的分开一条路来,
“南阳侯雀恭迎殿下!”
雀身穿淡青色长衫手持一柄提诗画扇躬身站在栖凤楼门口,四周义愤填膺的文士才子百姓俱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余出一个方圆数丈的空地来,刚刚让出的空道再度被合拢,当乾人入长亭街的消息传出后原本就水泄不通的局面更是拥挤起来,便是隔壁街道都人满为患,曲江两岸无数人翘首以盼,等着看齐人,乾人取辱。
仰头望去,
那少年郎已经换下了黑金袍,
有大风吹来,
一袭白衣飘飘,腰佩美玉,斜挎葫芦,
黑发扬起,只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没有文人扶风摆柳的柔弱身子,
周遭气度不似出自凡尘,
好似天上宫阙中谪仙人,
整条长亭街,数的上名号的姐儿齐溜溜的站在了二楼的窗边怔怔出声,看着栖凤楼前那个生得一副好皮囊的公子哥,便是富贵人家的女眷也是捂嘴轻叹,那些追求扶风摆柳的文人墨客如此风采也是低头不语。
“还请殿下,入楼。”
雀突兀的想起曾听老一辈人说起过一段秘闻,虽徐武模样寻常,可那人的娘亲却是天下风华绝代的女子剑仙。
如今一看果然还是随了他娘亲的模样。
若是齐人,
仅仅只是这副模样,这番气度就,
就不知道要惹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
……
入楼,
身穿白袍的少年郎没有理会繁杂的目光,也没有理会身后纷乱的声响,所有的目光都被一个老者吸引。
靠近边的桌案上,
有一桌案没有瓜果美酒,
只有一本摊开的圣贤书,
一布衣老者正低头默默持笔用小楷在字里行间注释书写,细细看去已经落下了不少字迹显然已经注释了许久丝毫没有被场中的杂乱所影响。
“本殿就坐这吧。”
在靠近曲江边上老者身旁的位置站定。
“劳烦让个位置。”
看着坐这的文士少年郎咧嘴一笑,
后者愣了片刻后咬牙起身。
一旁的老者依旧在默默地注释着时不时眉头紧锁,看那模样倒真没注意到身旁的来人,说来也是独坐三十载的人是何等专注。
“既然殿下到了那么诗会便开始了。”
雀错身到大厅正中朗声道,话音落下场中有清倌人端着木质托盘在场中穿行,托盘中有纸笔有美酒,栖凤楼外无数大齐百姓翘首以待。
“本次临诗会便以边塞军旅为题。”
雀的目光在场中游走,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原本以上党为题可如今徐闲在此,若还是以上党为题不论结果如何,在气势上莫名的就弱了几分讲道理那仗是齐人败了。
“不知那位公子有佳作可让众人一同鉴赏?”
“不论是之前所作还是即兴赋诗一首皆可。”
话音落下雀的目光确是直直的落到了徐闲身上。
“来者是客,此乃齐地。”
“自然客人当先。”
“若是我等先行写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