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是真心想‘帮帮’门迪利巴，他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遭受惩罚。

只要门迪利巴把他替换出场，哪怕不能进球完成任务，被指定‘挺身而出’的也许就成了其他人。

“可其他人也是人……”

“如果把事情扩大一些，我决定一个饶生死，就用不确定的其他人代替认识的人？”

于海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忽然陷入了人性的选择问题。

门迪利巴不遭受惩罚，就会有其他人遭受惩罚。

哪怕门迪利巴让他出场，也不过是把‘灾祸’转移，而不是彻底消灭了灾祸。

一切的源头还是任务。

“门迪利巴是无辜的，其他人也是无辜的。”

“只要任务不完成，就肯定会有人遭受惩罚，哪怕现在能出场，时间也不够完成进球。”

“那很难。”

于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干脆就坐在位置上，直愣愣的看着赛场。

“海，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旁边传来个声音，是后场老将卡尔莫纳，“我叫安东尼奥。”

他做了自我介绍。

“当然可以。”

于海转向卡尔莫纳，“你好，安东尼奥。”

卡尔莫纳温和的笑着，“我听到你想出场？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于海不知道卡尔莫纳想什么，他抬头看向后面，发现几个队友正看过来，还有人提醒般的连续摇头，仿佛是告诉他‘别听过卡尔莫纳废话’。

于海有点想转头了。

卡尔莫纳没在意于海的反应，他继续道，“记得是二十年前，当时我效力贝尔梅奥，那是我家乡的队伍。”

“二十年前？”于海有些惊讶。

“我今年已经37岁了。”卡尔莫纳继续道，“我进入一队，第一次和球队一起参赛，也是坐在替补席上。”

于海忽然明白卡尔莫纳要什么了。

果然！

卡尔莫纳回忆过去般，开始了‘老年人’的唠叨，“当时我也很想出场。”

“但是教练不让你出场，对不对？”

于海没精神的接话。

“不，我出场了！”

“啊？”

卡尔莫纳继续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贝尔梅奥的青训才，人人都我能成为大球星，一队也会给我机会。”

“我第一次参加比赛，出场了四十分钟，还帮助贝尔梅奥完成了进球。”

“那场可惜没有能赢下来，能早些让我上去就好了……”

卡尔莫纳着满脸遗憾，仿佛还在沉浸在那场比赛。

于海听的想骂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卡尔莫纳是后卫球员吧？第一次出场四十五分钟，就代表球队打进一球，还对输球感到遗憾？

所以……

他就是在显摆啊！

卡尔莫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友善’微笑道，“海，你还没出场过，但我相信你肯定不差。”

“一定要加油啊！”

于海一句‘尼玛’差点脱口而出，他跳开卡尔莫纳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同情的样子。

显然。

他们也有类似的经历。

“这老家伙……”

于海只能吃个闷亏，提醒自己要心卡尔莫纳。

这老家伙蔫坏啊！

卡尔莫纳谈了下辉煌的过往，看起来心情都变好了，他的嘴角露出轻松的笑，仿佛已经看破红尘生死。

于海被踩了一脚，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突然转过头问道，“安东尼奥，我没听过贝尔梅奥，那是很有名的队伍吗？当时贝尔梅奥参加什么级别的联赛？”

卡尔莫纳笑着没话。

于海又重复问了一次，声音都变大了些。

卡尔莫纳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他教育式的严肃道，“好好看比赛，不要总是闲聊。虽然我们只是替补，但也要随时做好出场的准备！”

“尼玛！”

于海再忍不住一句国骂脱口而出，卡尔莫纳很淡定的当做没听到。

其他人朝着于海竖起大拇指。

对啊！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卡尔莫纳一直自己的辉煌新人生涯，但贝尔梅奥是什么见鬼的队伍？

听都没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