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人的痛苦仿佛只持续了一瞬间,整个人就陷入了安静,安稳地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假象,他的体内肯定还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没了他的表情作为参考,谁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个变化是秦惊蝉带来的,旁人虽然能感受到,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干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更清楚,他体内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黑线被点燃之后,仿佛发出了惊人的尖叫,直刺她的识海。可她已非吴下阿蒙,她的识海不再像她当初不能修炼是空有力量却无法应用,甚至无法自保。黑线的反抗在她眼中简直不堪一击,被她神识一压,瞬间就哑了,然后异火顺着黑线一路烧灼,任何它想逃窜的地方,都被秦惊蝉以金针封闭,只能被异火一路追着逃窜,按照秦惊蝉既定的路线。

然后秦惊蝉眼疾手快的以灵力为刃,在病人的手腕上画出一道伤口,顿时一道常人难以差距的黑影被一丝异火追得仓皇逃出,在新鲜的血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

落进了秦惊蝉早就准备好的玉瓶中,一连串的禁制扔下,再在瓶口封上一道新鲜的异火,那黑影再也无处逃窜。

而那病人,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即使识海还被压制着阻断了他对身体的感知,但是那种从神魂深处传来的舒适感,即使识海被压制着,他也能感受到。

然后下一刻,秦惊蝉开始拔金针,他的识海回来了,对身体的感知也回来了,然后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一个哆嗦,紧接着就是破碎的经脉被滋养的感觉。

那感觉,简直无比酸爽。

他突然有一种猜想,这个小姑娘会不会是故意让他感受这么一遭?

秦惊蝉一边慢慢的收针,一边笑道:“不是故意让你这么疼的,识海封闭时间太长,对你没任何好处,而且你修为比我高那么多,语气让你自己无意识的冲破封闭,还不如我早点解除,这样对我俩都好。”

莫名其妙捡回一条命的某人:“……”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管别人是什么情况,在他这里确实是一场意外之喜,谁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人解掉他体内的禁制,居然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修士。

原本只是想着,能为这次的大比做点贡献也好,他们也不指望能治好自己,眼前这些年轻的修士能稍微减轻他们的痛苦,甚至察觉他们身体的异状就已经足够。

根本不会多做要求。

结果这个小姑娘不仅察觉了,还上手治了。

他刚刚神识被封闭,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几位围观的大佬都看到了,这个小姑娘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确确实实从他的体内逼出了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没尝试过逼出那禁制,但是那禁制的反弹只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想必禁制还没怎么样,他人已经直接废掉。

然而,这个小姑娘就这么轻易做到了?

秦惊蝉的手法他们都看在眼里,全都是中规中矩的法诀,没有特殊之处。

只有金针之术,看上去另有蹊跷,以及那一手逆转丹药的技法——这让他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