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竟真的要走,高景忙道:“别,我还有事想同你说,过来坐坐好吗?”
木门“嘎吱”一响,阿芒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还把门也带上,活像不肯让他离开。贺兰明月心道做到此程度也差不多了,依言在旁边坐下,但他不愿靠近,在有限的空间内和高景拉开最大距离。
高景把手举起来给他看:“你瞧,前几天不小心弄伤了,一片淤青。”
贺兰明月皱眉:“有什么事直说。”
高景道:“那天的几封信我都看完了,有些疑问也得到回答……你不小心把徐辛的信也给我留下,我不知内情贸然拆开,才知道这些日子一直是她在帮你么?”
“有何问题?”
“此前在洛阳时我让林商调查陇西王之死是否另有内情,还有那次兵变。林商说有人也同样在调查,但对方的消息绕了好几圈查不到幕后之人,现在我方能肯定,那人就是徐辛。”高景道,顿了顿看向他,“她和你原来有很大的渊源吗?”
贺兰明月沉默地想,此前徐辛来信也说有人在查,看样子就是他们二人挂念着冤案。
他在这一刻差点压抑不住问高景,“你为什么要知道真相?为了当日给我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吗?”
但他忽然发现自己很怕听到答案。
就算高景做这一切都是真心,谁敢保证日后不会再捅他一刀?
贺兰明月一朝被蛇咬,从此遇见不论真假都疑神疑鬼了。
面对高景的疑问,他道:“徐将军与父亲有些……没来得及报答的恩情,她是帮过我,但这些年来信不多,你不必怀疑她的用心。”
高景意味不明地笑笑:“她给你留了东西吗?”
怀中那枚虎符登时有些烫手,贺兰明月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看过所有人给我的书信,但想必从平城来的那一封你并未仔细阅读。”高景从枕下摸出一张纸递给贺兰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