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简盯着那舆图看着,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这个石勒要重点发展的地方,还是常山郡,是要把这里作为大本营。”
聂道仁点点头,说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这常山郡东边连着中山郡,南边连着赵郡,东南还与巨鹿郡接壤,西边就是匈奴国的新兴郡和乐平郡,更重要的是,境内有井陉,实在是战略要地,又和朝廷之间隔着几郡,所以石勒这大半年以来,多数时间都是在这里经营的,况且这常山郡的北边,就是代郡,以后石勒想要扩张,这也是一个重要方向。”
“这就好,这就好,”佛法简闻言点头,“常山一代本就少佛,我等若可入住,则能不断传播,这里交通便利,朝着周边扩大影响,这就是一个便利,那位石勒统领想要世家拥护,也可以通过咱们佛门来实现。”
聂道仁却说:“这还要等咱们到了地方之后,看看这位羯人统领的态度才能决定。”
佛法简听了,却微微摇头,用带着劝慰语气的话说:“你也不要太好高骛远了,毕竟代郡、蓟县、棘城这一路走过来,咱们都没有停留,留下来可供选择的空间已经不多了,这石勒……”
“这石勒若是其心不正,其能不堪施展,那便是投奔,也不见得能有收获,倒不如继续闭门读书。”聂道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然,脸上不见表情,却有一种稍有怒意的意思。
佛法简听了,不由就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聂道仁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心里其实还有怨言,因为按着其人的念头,本意是投奔陈止,结果被硬拉到王浚那边,发现不为明主,随后北上慕容,虽然佛法简很属意慕容部,但聂道仁却觉得慕容并非良处,虽有慕容皝的极力挽留,却还是没有留下,转而南下。
“唉,虽然走的时候,慕容皝还是十分客气,更是与我约定,可以在棘城周围兴建佛寺,但因此番南下,恐怕已经让他恼怒,未来能给予多少支持,着实难料,等于是得罪人了,万一在石勒那边,我这徒儿也看不上,那北来之事,就是白跑一趟了。”
心里担忧,佛法简却没有将话说透,因为他很清楚,聂道仁也知道其中关键,至于北地的其他几部鲜卑,先不说宇文、段部都已经归入了王浚麾下,就说那拓跋,而今也与匈奴再次交战,周边化为战场,已不合适前往。
想着想着,佛法简便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盯着哪一家,又或者认准汉家,就说那陈府君,他如今已是名副其实的征北将军,但毕竟只有一个代郡,这么大的地,未必能有发展,而且此人时常打压世家,对我佛门也不恭敬,不见得能得民心,更不要说,这人过去并无为政经验,代郡虽小,未必就能治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