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桓彝到底是身经百战,在经过短暂的惊讶和难堪后,马上眉头一皱,走上前来问候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枣兄,不知你这番来这代郡,所为何事?我等双边可是约定好了,何以你要提前过来?”
枣嵩闻言一愣,然后忍俊不禁,指着桓彝笑骂道:“好你个桓茂伦,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别告诉我,你是想到了地方,在通报大司马,然后再广昌汇合。”
桓彝也很配合的哈哈一笑,随后拉着刚刚认识的常璩,走了过去,坐在那枣嵩的边上,同时郑重点头道:“正是如此!”
“你啊,这面皮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枣嵩笑着摇头,邀请两人坐下,一挥手,让身边的仆从散去,给店家说了上来酒菜,随后就看着常璩问起来历。
“这位乃是蜀中常璩常君。”桓彝顺势介绍,随后又告罪道:“好叫常君得知,在下的名字,却不是刚才所说的那个,而是桓彝,祭器之彝,因为自冀州而来,难免有些谨慎。”既然都碰上枣嵩了,再隐瞒身份反而要弄巧成拙,桓彝索性将这名字明确告知身旁的常璩了,反正他不说,枣嵩也不会客气。
“原来是桓家君子,却是在下失礼了,”常璩依旧以礼相待,“还有这一位,莫非就是王大司马麾下的枣君?”
“区区不才,正在在下。”枣嵩说完,却是颇为不羁的问道:“看常君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但说我孤陋寡闻,实在是未曾听闻过阁下名姓,今日来代郡,所谓何来?”
常璩就道:“在下家中多记史,是以喜好游历,纪录风土人情,因在蜀中与道门有些矫情,听他们说了些这代郡的见闻,心生向往,这才过来,只是途中还有波澜,是以自幽州而入,正好在这广昌碰上两位。”
“原来是史家传人,真是失敬失敬。”枣嵩点点头,然后感慨道,“这代郡却是非同一般,我只是入了一县,就隐隐感到不同寻常,城中秩序井然不说,还有处处修葺、翻盖之处,内里风气,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他看了桓彝一眼,便道:“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刻意言语,误导于你,代郡广昌我之前是来过的,当时这整个县城的风气,可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不要受往来的商贾了,连城中的大族、宗族、布衣,都有离去之心,惶惶不可终日,那南下的很多流民中,就有城外村庄之人,但现在却截然不同了,一副朝阳之意不说,还有诸多流民偷偷跑来投靠,你们可能白没有去过城北外面的民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