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毫不客气的说道:“陈太守以郑家为引,召集了这代郡的武丁,现在莫非又以我等为饵,让各自家族送来武丁,要这么多兵马做什么?况且,我可不认为,就因为我的人在这,家中送来兵丁!”
其他人纷纷点头,送家丁过来护卫,或许是正常的,但最多也就派来十几人、二十人,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人,毕竟当初诸葛言游学,以其武侯嫡子、世子的身份,身边跟着的兵丁也才就那么多,这还要算上同行之人名下的家丁,更何况是眼下?
陈梓便道:“这里面还有一番缘故,主要是太守许诺了通典之事,同时所需家丁也不算多,另一方面,太守对这北疆的局势,也已经有一定的预测了,相信正是因为有些预测实现了,才会让各位的家族有所松动,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约定,是关于这代郡的,这具体的原因,诸位可以写信询问,又或者回返之后再向家中了解。”
一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过来,知道这背后恐怕还有陈家、杨家和各自家族的交涉,也许还有利益交换。
当然了,陈止名声不少,但在利益层面上的分量还不够,就算能召集一些世家家丁过来,人数也不会多,而且也不会如代郡的世家那般,轻易就被他收编、指挥。
顾恩却忽然说道:“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你们又有何理由再召家丁?”
“家丁过来,其实是为了护卫诸位周全的,”陈梓对这个说辞早有准备,“若是离去,当然就不用召集,其实这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在战端未起之前,太守也不能估算能有多大优势,只能以最坏情况来打算,信是在击破鲜卑之前发出去的,现在战局好转,但太守最开始,可无法确定能得胜,是以要多做两手准备。”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建等人确实不好反驳了,而且他们并无离去的打算,因为几人的家书中,隐隐都提及到了,让他们暂时安心待在代县,静观其变。
这个指示本身就表明他们背后的家族,与陈止之间肯定有了什么约定,乃至有了某种默契。
于是,在于陈梓交谈的时候,就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因为无法把握自身的底线,但同时他们也有心提及外面的那些兵丁,只是陈梓一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另一边,众人被邀入营帐的事,也已经被送到了陈止的桌上。
“这几人要安排好了,等北疆战事平稳之后,我等要面对的除了匈奴和鲜卑散部,还要加上王浚,那就不得不求助一些外援。”
陈止放下情报,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士人说道,此人赫然鲍敬言。
鲍敬言闻言,却笑起来:“太守,以我对这些世家的了解,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资深的墙头草,指望他们能守住诺言,那可不太现实,就算太守您算准了北地的战局情况,暂时震慑住他们,可等王浚回过神来,咱们这边一有不利,恐怕那群世家第一时间就要召集子弟回去。”
“所以,名望带来的承诺,不及利益捆绑,所以给各家的信中,还涉及到一些具体的东西,以兵势而立,表明不惧王浚,再以利诱之,方能动人心,不过要等些时日才能见分明。”陈止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鲍敬言闻言,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