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后,宋遇猛地踩下刹车,他转过身子,眉头紧缩,“你什么意思?”

“就……”程喻年说得轻描淡写,“我好像要被封杀了,你如果继续做我的经纪人,可能会提前享受退休后的清闲生活。”

“封杀?!”宋遇的眼睛登时放大,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半晌,他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惊恐之余不忘压低声音,“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吸.毒了?”

程喻年:“……没有。”

“那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宋遇长舒一口气,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他坐直身子,再次发动引擎,不免有些心累,“年哥,我现在才22岁,我求求你让我多活几年行吗?”

程喻年笑笑,“放心,牵扯不到你。”

宋遇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再继续问下去了,索性没再搭话,专心开自己的车去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贺逍夏已经在录音室等候多时了,看到程喻年后,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歌词纸,走上前来迎接。

宋遇觉得拘束,“大家都这么熟了,用不着这样。”

贺逍夏笑笑,“来即是客,哪有怠慢的道理?”

“行,你们聊吧,反正我也听不懂。”宋遇抓抓头发,“那我先走了,录音结束告诉我。”

他冲着程喻年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旋即就转身离开了。

“老师,”贺逍夏重新拿起那张歌词纸,眉头微蹙,“你真的想好要唱这首歌了吗?”

“怎么,不好听?”程喻年笑。

“那倒不是。”贺逍夏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个歌词部分有点……”

“这才是重点。”程喻年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接着随手拉开把椅子坐下,“歌词才是我最想表达的东西。”

“hiphop素来有节奏和歌词孰轻孰重的争议,我一直倾向于是后者,所以更喜欢用歌词直白的表达出来。”

“公司那边怎么说?”贺逍夏又问,“这首歌发出来,无疑是把黄橙推向风口浪尖,最近又正值某知名艺人闹解约,黄橙的股价都跌了不少,肯定不会同意你唱这首歌。”

“他要是能同意,我还用找你?”程喻年又在心里顺了一遍歌词,接着起身走到玻璃房内,熟练地戴上耳机,“什么时候开始?”

贺逍夏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转身关上门,打开了扬声器,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程喻年唱歌不行,跑调不说还容易破音,但是说rap却是一流的,精准的节奏、清晰的吐字、句与句之间甚至连换气声都听不出来……

即使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祁伯阳,即使几天前才刚刚看了他的舞台,但再次听到熟悉的歌声,贺逍夏还是控制不住情感,红了眼眶。

那个曾经为地下黑泡圈带去光芒的人,最终还是从死神的手里逃了出来,改头换面后,却仍然执意回到了这条路上。

物是人非,唯有音乐不死。

[慢慢脾气变得平和]

[像释迦牟尼般随和]

[拥有被装入玻璃罐的资格]

[二十四小时的监视防止出格]

[余生便如此,没有停歇]

伴随着鼓点的结束,程喻年的最后一个音节也缓缓地落在了地上,空留伴奏声回荡在录音室内。

贺逍夏笑,“一遍过。”

程喻年放下耳机,从玻璃房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