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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楼是安义县最大的酒楼,自沈昼到来,二楼便常有一个房间留给他,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也都极识相,知道这是他们惹不起的贵人,伺候的也越发用心。

“不知楚兄日后有何打算?”沈昼顿了一下问道,“楚家在京城颇有名望,若是回京,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有了前世的教训,叶娇娘一定会阻止楚西河再次从军,而一身武艺的楚西河若是没有兵

权,即便是有楚家的名头护着,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楚家世代领兵,从来只有战死在沙场的老将,没有苟享富贵的嫡子,这也是楚家历代的规矩。

楚西河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似笑非笑的说道:“沈兄倒是为我操心了,不过回京的事,倒也并不着急。”

在没有搞清楚局势之前,他不会妄动,如果太子的确有血脉在世,叶家和楚家定会陷入危局。

至于沈昼——魏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世大祁与蛮人对战多年,魏国公手中的军队却迟迟不肯正面迎敌,一直在打无所谓的消耗与周旋,把最硬的骨头推来推去,喂大了蛮人的野心。

大祁军队之间的内耗,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北海关长年由韩家嫡系把控,几乎牢不可破,也深得皇帝信任,沈昼这次贸然迁到北海关,魏国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跟前世相比,这辈子的变数的确多了太多。

两人相互试探了一番,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楚西河下意识的蹙起眉头,沈昼却一脸坦然:“兄弟之间喝酒,怎么能没点儿乐子。”

沈昼拍拍手,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立刻扑了进来,双眼放光的跑到楚西河身边伺候,楚西河起身拉开距离,沈昼连忙说道:“楚兄放心,都是用轿子接来的,没几个人知道。”

沈昼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子立刻又跟了上来,楚西河抬眸,眼底寒意逼人,吓得两人愣在原地,不敢再靠近。

“沈昼,你闹够了没有?”楚西河冷冷的扫他一眼,拂袖离去。

沈昼闭上双眼,用力捏了捏发胀的眉心,这时身边的女子朝他伸出手来,沈昼抬手推开,一脚踹翻了桌子。

没想到楚西河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叶府,叶娇娘的小院里。

杜鹃磨磨蹭蹭的走进来,奉上了泡好的花茶,眼神却闪避着,不敢跟叶娇娘对视,简直是在脸上写着‘心虚’两个大字。

“怎么了?”叶娇娘饮了口茶,懒懒的放下杯子,“连泡茶都心不在焉的,杜鹃,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没什么……”杜鹃欲言又止,为难的转过身去,慢吞吞的收拾着针线,叶娇娘眉头微

挑,上前挪走了针线篓子,“什么事,快说。”

杜鹃犹豫道:“姑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刚刚我在街上看到沈公子的侍卫从万花楼领了几个姑娘,朝聚福楼去了……听说……听说……听说楚二少爷也在……”

前几日他们姑娘才送了楚西河一方帕子,如果知道了这事,怕是免不了要伤心一场。

叶娇娘前世见惯了京城公子哥儿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不曾想有一日还真落到了自己头上,楚西河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连小手都不肯轻易给她碰一下,那些喜欢扒人衣服的姑娘又岂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怕不是姑娘还没动手,他就先一步吓跑了。

叶娇娘越想越觉得有趣,立刻对杜鹃道:“走,咱们也去瞧瞧。”

杜鹃心底一沉,叫了好些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跟上,气势汹汹的杀向聚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