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酒:[哪件好看一点儿?]
她发了三件,风格迥异。
一件泡泡袖露脐的分体牛仔套装、一件明黄色婆娑长裙、还有一件是cla系lolita风格的裙子。
萧恕回答的不算快,过了几分钟才回。
哥哥:[全都要。]
倾酒:[可我是小孩子啊。]
哥哥:[嗯,所以你做选择,我是成年人,你穿这几件都好看,我全都要。]
哥哥:[转账。]
这是笔六位数的转账,数字不算吉利,122222元,说谁二呢!
乔卿久干脆的拒收:[我都买好了,钱你留着养我吧。]
知道她不缺钱,萧恕也没再多提,只道等下上场了,可能回复不及时。
应长乐和乔卿久解决掉晚饭,回西四胡同时,天色昏灰,介于明暗之间,弯月坠在天幕中,路灯已
然全亮了起来。
车进不了胡同里,乔卿久大包小卷的拎着东西,艰难地从帆布包里找出外门钥匙。
对的,考完试连书包都不需要拿了,没人管的。
她走近,才看清楚门槛下站了个身材姣好的长发女人。
那人是背对着乔卿久站的,带了大檐遮阳帽,她看不清脸,只能判断出基础的性别。
但又把门口挡得严实,让人无法越过她去开门,乔卿久犹豫了一下,轻声喊道,“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季悦然循声回过头,乔卿久微怔。
这样炎热的盛夏怎么防晒都不为过,可已然是日暮西山,这人依然带着墨镜口罩,把五官捂得严严实实,难免令人生疑。
季悦然摘下墨镜,探头左右看了看这条巷子,确定没有狗仔跟拍后,谨慎的往门槛那边缩了缩,才拿掉了脸上的口罩。
“我认识你。”季悦然挂着清浅的笑容肯定讲,“乔卿久是吗?桃李杯两届金奖选手。”
乔卿久不觉得自己有多有名,春晚跳过舞的在大众眼里也就是惊鸿一瞥,不会特地去关注自己的生平奖项,但季悦然要是了解,她也不意外。
圈内人关注过可能成为竞争对手者的资料,再正常不过了。
季悦然下一句问的在乔卿久看来就有几分匪夷所思了,“你认识我吗?”
“……”乔卿久同样是以微笑,礼貌答,“天下谁人不识君。”
突然爆红到下至公交车站牌,上至三里屯led广告上的人物,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认识才可怕呢。
“你住在这里啊?”季悦然又问道。
“这里是我家。”乔卿久眉头微蹙,仍是好声好气的回应。
“哦。”季悦然点头,跑语连珠的问,“那你跟萧恕是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他的小女朋友吧?妹妹你成年了没有啊。”
季悦然是选秀出道,跳舞唱歌皆是垫底选手,靠的主要是那张清纯脸和人够惨,就家境清寒为人多努力,赚钱养家糊口那套嗑。
以甜美性子好努力向上攀爬的人设博得不少关注,不过荧幕上人设和现实里有出入倒也正常。
就是没想到会这样招人烦。
乔卿久没回话,季悦然的语气尖锐起来,带了两分咄咄逼人的意思,“你
知道的萧恕的过去吗,就跟他在一起,你都不会害怕吗?”
购物袋里虽多是衣物,可因为数量过多,还是有几分重量的,勒得手指有些疼,她绝不许有人讲萧恕的不好。
乔卿久抬眸冷淡答,“如果你找萧恕的话,他人不在家,找我的话,我本人除了广告和媒体强制推送外,并不想要认识您。”
“麻烦让让,我要回家了。”乔卿久直截了当的下逐客令。
她以为自己说的够明白,没想到季悦然宛若智障般,直接整个背贴靠在了门上,防止乔卿久越过她进门。
乔卿久叹了口气,把手腕上的购物袋卸下来放在脚边,单手抄兜抬下巴挑衅道,“你公司知道签了你这种弱智吗?”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我了!”季悦然脸色瞬变,高声呵斥道,“你配得上萧恕吗!”
“那又是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说萧恕如何了?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乔卿久反问,音色非常平和,可字字带刺儿,“是你最近走红的太容易,让你飘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季悦然深呼吸平复着节奏,努力不被乔卿久激怒带跑思路。
显然让乔卿久忽然夹枪带棒的原因是自己话题提到了萧恕的事情,她意在萧恕,本就不该和乔卿久辩其他。
季悦然之前在萧如心学校附近的咖啡店打工,萧如心习惯早晚都过来买上杯咖啡,渐渐的熟络起来,偶尔萧恕会来店里等姐姐。季悦然暗示过、表白过、勾引过,可惜萧恕对她爱搭不理,恰好有人问她要不要被包装暗箱出道赚钱,她就去了,现在人红了底气免不了就足,所以特地来八号院找寻“最初的梦想”了。
当然梦想与否另论,萧恕家非常有钱,流量明星什么的累死累活,公司层层分下来,倒手挣不了多少,豪门阔太的生活多滋润啊。
她不是没有萧恕的微信,那时候借故店里收款机坏了,只能微信扫码时加的,结果隔天给萧恕发消息,就显示了红色感叹号。
乔卿久不想跟她在门口耗时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讲,“喂,请问季小姐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你让开行吗?好狗还不挡道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萧恕骗来的无知小女孩而已
。”季悦然始终是小太妹出身,初中没毕业就打工了,真经不起这般讥讽,当场回了嘴。
“嗯。”乔卿久点点头,又嗤笑了两声,才讲,“如果您和萧恕有什么深情厚谊,何必站在门口堵人,如果没有,那您又是以什么资格与我说这番话。”
季悦然张口|爆粗,“我特么的。”
乔卿久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你该不会准备说你是流量明星和萧恕般配,而我只是个跳舞的,没资格和他在一起吧?”
“……”季悦然默然不语,她真就准备这样说来着。
季悦然与乔卿久生得同款幼态脸,皆是楚楚可怜那挂的,不过季悦然没有乔卿久那般乖纯,全靠眼下那颗特地点上去的泪痣加了分数。
夏夜的胡同里热闹非凡,吃饱喝足的大爷捧着象棋马扎,唤上三两好友对战,摇蒲扇的阿姨搂着在襁褓中的婴儿,用家乡话唱着谁也听不懂的童谣。
在短暂的沉默里,乔卿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送季悦然致命一击,“我要是没猜错,你签的是似锦,经纪人应该叫做张荫。”
季悦然不解乔卿久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回,“那又怎么样,这些资料网上全查得到!”
“可我并没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卖惨出身的女团成员啊。”乔卿久摊手,无可奈何的说,“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经纪人,她有没有找过我,许诺你们公司a级签约待遇,捧我在你所参加的节目里出道,代言三七分,公司三,我七,要求我尽管提,但我拒绝了,我不喜欢选秀,更不缺钱。不知道张荫从哪儿淘到了你,是觉得你跟我像,可以当我的代餐还是怎样,总之我觉得选了你,大概会是她职业生涯里最大的滑铁卢。”
季悦然在乔卿久的话里发愣,她不可思议的望向乔卿久,眼睛里带着被迷茫和困惑。
在三分钟前,她甚至觉得乔卿久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或者萧恕本就是喜欢自己这款的,她完全可以轻松上位的。
乔卿久低头滑了两下手机,举着放到季悦然面前,“喏,我知道你不信,张荫也可能不会承认,但记录我没删过,你可以自己看上一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有飞蛾义无反顾的装向路灯,直挺挺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