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碗却直接停了下来。

这边的校道比较偏,平时没什么人走,馥碗爱清静才走了这一条,这会儿四周也没人,他等罗域走近,才说:“你刚答应不照顾我,干嘛还跟着?”

“我是什么情况下答应的?”罗域低声反问。

馥碗皱起眉。他以为他举的班花例子已经够说明问题了。但罗域的反应明显不太对劲。

罗域沉吟片刻,问:“为什么小朋友会觉得,我被拒绝了,就应该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要求我继续照顾你,就是所谓的绿茶?”

“现实不是这样?”馥碗有些茫然。

“是这样。可我对你的感情和别人谈恋爱一样?在地牢里的三年,我照顾你难道是为了和你在一起?那时候你才几岁?我会因为你拒绝我就不照顾你了?以前多少年的感情喂狗了?”罗域神色沉静地问。

馥碗垂下的手指颤了颤,没吭声。

这是罗域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跟他说话,哪怕看起来心平气和,很平静的样子。

他轻轻吸了口气,说:“你会累。”

这短短的三个字一出口就溢散在安静的空气里,不留心听甚至听不到。

少年音色干净,平时说话总带了点变声期的沙哑,可这会儿小声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慢吞吞的,却多了点隐秘的委屈和难过。

罗域眼底原本压制的阴翳瞬间溃不成军,连最后一点严厉都维持不住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几次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抬起,不顾一切地将明明委屈巴巴却还一脸冷淡的少年揽进怀里,却顾忌着这会儿在校道上,哪怕四周没人,他也不能做这么有可能伤害到馥碗的举止。

最终,那只长满了枪茧的手还是紧攥成拳,落回了原位。

几秒后,馥碗被一只大手轻轻揉了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