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因为职业习惯,罗域穿的裤子下摆一直都是收紧的款式,正好能扎进军靴,上半身是迷彩的短袖样式,这么一看整个人更加桀骜不驯。

馥碗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男人低头看过来的幽深视线。

对方置身在黑暗里,姿态悠闲,身形却依旧挺拔高大,经年累月出生入死的经历形成的那种迫人气势根本不曾消减,反而因为没有了月光的柔化,而变得危险起来。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狭长的双眸里隐隐约约有着某种不知名的细碎微光,似乎流露出了些许柔情,又仿佛黑夜里休憩的野兽,漫不经心,随时会暴起择人而噬。

馥碗一时怔了怔,握紧了杯子回过神来,也跟着走进阴影,仰头看着罗域,问:“你怎么上来的?”

馥碗的宿舍在三楼,罗域凭空出现在阳台外,确实匪夷所思。

可男人隐在黑暗里,勾了勾唇,带着笑意说:“馥碗小朋友爬井那么厉害,我们这种专业人士,总不能连三楼都上不来是吧?”

馥碗回忆了一下罗域的身手,点了下头,无情地说:“你也没睡觉,还抽烟。”

在靠近的那一刹那,馥碗就闻到了男人身上极为浅淡的烟草味。

罗域平时是不抽烟的,起码馥碗从来没见他抽过,也不喝酒。可今天破例了。

男人闻声就站直了身体,依旧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却抬起来嗅了嗅,歉意地说:“抱歉,刚刚走得急,没再洗一次澡。”

馥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

“我不知道啊。”罗域摊了摊手,凝视着馥碗,唇边带着笑,说:“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小朋友有没有好好睡觉,把凉茶放外面就走的。结果逮到一只不听话的猫。”

“哦。”馥碗这会儿暴躁不起来,木着脸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看了一眼楼下的保安室,说:“你该走了。”

“那你是不是该进去睡觉了?”罗域倾身跟少年对视,眸色认真。

馥碗不高兴地皱起眉,却还是转身拉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