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心疼得不行,深吸了口气,温声解释:“我只是因为,你受了那种苦,觉得难过,这和怜悯没有任何关系,我担心你,才会觉得心疼,跟一般的同情完全不一样。觉得愤怒,是因为那些虐待你的人渣。”

而人渣,势必不得善终。

罗域其实早就可以参与那帮人的审讯,却选择了延期,目的就是先从馥碗这里了解。

他不愿意馥碗出面当证人,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给众人看,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来获得信息,确保作恶者一个不落地受到应有的报应。

然而这样听着馥碗说出来,他又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窒息。

馥碗看着罗域难过的样子,垂下眼,轻声说:“又不会死,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所以,不用难过。

他说不出后面的话,坏脾气一上来,就有些凶了,说:“你坐回去,我要喝水。”

罗域深深地凝视着他,顿了顿,抬手安抚地揉了一下馥碗的头,勾唇温柔地笑了一下,随即松开手,直起了腰。

馥碗看到男人的笑容,松了口气,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连不习惯的甜味都觉得没那么奇怪了。

这场谈话其实并不直接,可对于馥碗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坦诚。他盘腿坐在床上,往后退了退,和罗域离得远了点,才看着男人,说:“你可以回去了。”

罗域看了一下表,还有二十三分钟就到凌晨一点。

他说了下时间,又笑着说:“小朋友没吃饭,我怎么回去?”

馥碗吃饭的时间是凌晨两点,这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

以前半夜都在爬井,听声辩位,时间过得特别快,这会儿馥碗就是想继续爬井消磨时间,也得先有口井才行。

罗域看男孩为难的样子,无声勾了勾唇,摸出手机同自己当医生的朋友发了两条信息,得到回应后,他才收了手机,问:“你之前说半夜要下井打水,是不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晚上训练?”

把夜晚当白天用,那半夜爬井也不是特别难推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