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当然知道东乡田九郎,东乡田九郎也是马蒂勒的一员,只不过这位老者常年在北海道种地,很少去北美总部。

东乡田九郎听说兰堂是赤松流的养兄,曾打听过赤松流的消息。

兰堂大致理清楚思路后,他长出一口气:“所以,你果然不是那个异能力的人类形态。”

赤松流听后一脸懵逼:“什么叫作异能力的人类形态?”

兰堂瞥了赤松流一眼,他说:“异能力是可以形成自己的人格,中原中也不就是如此吗?那为什么钟塔下面的力量不能形成自己的人类形态呢?”

“你突然出现在钟塔,又直接将那股力量命名为阿尔比昂,你觉得钟塔的人会怎么想?”

赤松流:“…………”

兰堂:“我也查到了你说的那些术式资料,当然我没法带出来,钟塔防范很严格,但我看到了。”

马蒂勒是不死者集团,其中麦扎先生和菲勒都是炼金术士,赤松流也曾教导马蒂勒们如何画魔术术式。

兰堂利用彩画集的空间力量,隐蔽地进入了那个秘密资料室,翻找出了那份机密报告,并认出来了报告中附录的术式照片。

看照片上的术式绘制习惯,的确像是赤松流的手笔。

“虽然我不知道你留的术式什么意思,但钟塔进行了实验,他们发现你留下的东西的确能帮助他们收集异能。”

兰堂直接说出了那份资料最后的结果:“他们利用你留下的术式慢慢结晶化钟塔下的庞大异能力量,同时也在试图将那股力量转化到人体,是一种类似于给枪械补充弹药的实验。”

“你当初只是拿出个术式就让钟塔得到如斯好处,这还不包括你自己的异能力量,怪不得钟塔一直盯着你。”

兰堂摇摇头:“你给出的术式可以让异能力聚合,你自己本身力量可以让其他异能力者的异能陷入暴动和疯狂……就仿佛你才是异能的主人一样,你说,这让钟塔的人怎么不猜测你是异能的人类形态?”

赤松流:“…………”

他语气艰涩地说:“我真的是人……”

“我知道。”兰堂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所以我离开不列颠后没有立刻回北美,而是去了欧洲。”

“你是试验体,也许你在某些事情上故意误导了周围的人,但我想这一点是真的。”

兰堂瞥了赤松流一眼,眼神冷飕飕的:“所以我彻查了欧洲大陆上的、我所知道的、能调查出来的人体试验案件。”

赤松流抬手捂脸,他突然好怀念当初那个憨憨的、笨笨的、失去了过去记忆的兄长。

那个兰堂真的超级好骗的!哪像现在这个?太机智了!机智地都不像兰堂了!

“十多年前的事情虽然不好查,但欧洲毕竟是我的故乡,我很熟悉那边的灰色渠道,马蒂勒也有不少人脉留在那边。”

兰堂看着似乎很可怜的赤松流,哪怕他知道这八成是赤松流伪装出来的,却还是心软了。

兰堂抬手摸了摸赤松流的脑袋:“我想你不会任由当初做实验的人活下来,所以我主要探查已经覆灭的实验室,顺着这条线,我找到了艾斯托拉涅鸥家族,调查了这个家族的覆灭真相。”

“覆灭那个家族的人居然是个小孩子?嗯?后来我发现复仇者监狱和港黑是合作者,那个堪称凶手的小家伙在监狱里的日子过的甚至不错。”

兰堂微笑起来,调查到这里,这位老哥算是基本扒完了自家老弟的过去和黑历史。

“你被那个家族做实验,你逃出来后去了不列颠,回到欧洲后又被那个家族发现踪迹,也许你为了摆脱艾斯托拉涅鸥家族的追捕,故意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钟塔侍从。”

随着兰堂的叙说,赤松流的神色垮了下来,兰堂继续道:“趁着两个势力敌对的缝隙,你一路向东逃窜,进入西伯利亚冰原,碰到了魔人费奥多尔和东乡田九郎,你利用魔人摆脱了钟塔侍从,最后在东乡先生的帮助下,偷渡到北海道,踏上远东之地,来到横滨,并捡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