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仍旧是新婚新房,床榻上交缠的男女,男人开口便是质问。

“你是黄忠义的新妇?”

“什么?”

月容没有听清,男人醒了,原本就惊人的气势越发让人畏惧。月容何曾和高位上的人打过交道,怯懦目光不敢去瞧男人结实肩膀,只错过眼去,觉得浑身没一处不疼。

男人实在是下手太狠了些,不懂怜惜也就罢了,还问她是什么人!

睡了人家的媳妇,竟然不知自己睡了谁不成?

悄声挪动了两下身子,臀下白凌露出,落红点点,娇艳若红梅。顾知山有千言万语也问不出口,这人,昨儿个也算是呈了他恩宠。黄忠义便是再胡闹,也不至于把媳妇送到自己床上。

该怎么和黄家交代?不对,该是这黄家给爷交代才是!

若没人帮衬算计,他一个外男,如何能躺进内院香衾,还睡了人家媳妇。

“这里是黄家...”

语刚过半,月容复又抽噎起来,见男人深眸微敛,低首思索什么。思量不准他如何打算,不敢大声痛哭,只抽噎道,

“奴昨儿个才进门,还是清白身子,如今...”

红梅点点,提醒顾知山昨夜狂浪。他目色凝在那片白凌上,似是不知所措,半晌,才咒骂出声,

“好你个黄忠义,竟敢算计到爷头上!”

“喂,你别哭了。”

顾知山翻身下床,喜气洋洋的一片红里,昨夜他玄衣长袍倒是显眼。拎起一瞧,顾知山嫌弃的撇开嘴,也不知昨夜饮了多少,浑身酒气撒了半个衣襟,实在是让人嫌弃。

“床脚下有个柳木箱子,里头有新做的衣裳。”

月容继续抽噎两声,见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知这人是冷心冷肺的人物,寻常姿色入不得他眼。也不再哭,只拿帕子把眼角擦干,细声慢语和男人说话。

顾知山循声过去,见一柳木箱子树在床脚。不过膝盖高矮,铁片锈迹斑斑,铜锁一拉就坏,啧了一声,打开见箱笼不满,不过两三件棉布长裙,再往下,是夹袄衣裳,再往下,倒是绸缎布料,顾知山抽出来,见是靛蓝衣裳,银线勾勒青竹松柏,倒也雅致。

很适合黄忠义那等不忠不义的寡恩书生。

“针脚倒是不错。”

顾知山挑来拣去,似是极为看不上这衣裳布料,嘴一撇,夸了句针脚不错。

“这是黄家送到柳家的聘礼,余下被我婶娘留下给妹妹做了嫁妆,我只拿了这个来。”

月容倒是语气平和,见顾知山诧异看向自己,笑道,

“我不是婶娘亲生的闺女,五指有长短,倒也不值得说道。”

“...”

倒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物,下一瞬,顾知山压下心底的柔软,关他屁事!

这是黄忠义他媳妇,好坏自有他担待,和他有什么干系!

顾知山两三下系好中衣,见容还在床榻上躺着,似是极为难受。

想说话又抿紧嘴角,复又把靛蓝长袍穿在身上。这下倒是难得的合身,顾知山比黄忠义高上半头,身子骨也比文弱书生来的健壮,可这衣裳,就似是为自己量身裁剪似的,分毫不差。

“你之前见过我?”

顾知山穿好衣裳坐于圆桌前,这衣裳合身的让他诧异,看向月容的眸色带了冷意。难不成,昨儿个算计自己,她也插手了不成?

宿醉后喉头渴的厉害,见又是鸳鸯壶,鸳鸯杯,手一顿,嫌弃的推开,问道,

“可有干净的杯子,给爷倒杯茶水。”

“那汝窑盏子是我娘嫁妆,昨儿个我用过,余下的,都是干净的。”

月容勉强撑起腰身,外头天光大亮,日头顺着窗棂,投射喜字在青砖地面。内室极小,隔着两步便是顾知山所坐的桌椅。台面上瓜果各色果盘陈列,挑称连同交杯酒酒液荡漾波光,没得让人沾染几分食欲。

从醒来便憋屈的顾知山,看到这完好无损的交杯酒换下神色。再往里瞧,盖头嫁衣落了一地,有了几分隐秘欢喜,

“昨儿个,只我进了这屋?”

月容簇拥着被子艰难半坐,闻言点点头。见男人桃花眼微眯,莫名察觉他爱听这话,继续描补道,

“黄家迎亲把我送来,便再没见过旁人。”

这话倒是真的。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柳月容嫁的是黄家二老爷的独子黄忠义,黄家宗族妯娌不说黄家大奶奶这个打头的媳妇,便是宗族里,也不见有人来新房和她说话。想来是看柳二叔官职卑微,看不上她这个冲喜的媳妇罢了。

顾知山这才缓和神色,见柳月芽在床上艰难挪动,两步上前,抽了白凌出来,珍爱折好收到袖子里。冷声吩咐,

“穿好你的衣裳,爷给你出气去!”

“出气?”

月容抬睫,男人一双眉目满是狠戾,“他黄家既然敢算计爷,自然知这后果。”

“梦里,你给我出气了,现实中,你想杀我…”

月容想起这梦便觉得委屈,趴在男人怀里诉苦。

只顾知山听完面色沉沉,见月容笑着和自己说话,心中起了几分愧疚。

他虽说是爱惜月容,可并没有实质为她做过什么,甚至,不如梦里的顾知山来的勇敢。

他梦里都知道疼她,怎么现实中,舍得对她下手。

手腕微动,摸着佳人细嫩脖颈。新婚那日,她自杀的痕迹早就不见踪影,一片莹白。

作者有话要说:mua不管哪个侯爷,占有欲都惊人。

ps,我想写个番外,真正的强娶豪夺,咱们月容和侯爷新婚之夜如果没有在一起,别的地方相遇,会碰出怎样的火花,你们想看嘛

想看我就理理大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