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气尽微歇,察觉男人蠢蠢欲动。月容慌忙求饶,拉住顾知山衣袖,

“我等下还要回相国寺,若是遇见黄大太太,这般模样,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水眸潋滟,满身春.色。饶是黄大太太不聪明,也能猜出缘由。更何况,月容总觉得,她是知道自己和肃毅侯的关系。

黄大老爷被捉,她先来含章院求自己,乃至后来在相国寺,她月事昏迷

被顾知山带走,这么大的动静,可黄大太太就像是半点儿不知道似的,仍旧毫无芥蒂的和自己来往。

她今日朝堂上控诉黄家骗婚,这消息怕瞒不过几日,便会在京中传遍。若是由旁人告知黄大太太,月容想着,还不如自己去说。

既然自己要去,她就不能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软音糯语,佳人手扯衣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亲昵。顾知山喉结微动,去看被自己肆虐过的唇瓣。

艳丽嫣红,透着让人遐思的肿。

到底是皮薄肉嫩的姑娘家,他还未尽兴,她便承受不住。

俯身,爱惜的舔平细碎伤口,原是疼惜,可不自知复又沉迷下去。直到听见月容细细喊疼声,总算是让他找回失去神智,松开大掌,月容恢复了久违的光明,倚靠坚实胸膛平复呼吸。

顾知山拧眉,从腰间香囊掏出个拇指粗细的玉瓶。

顾家军功起家,伤药自成一派。原是带着防身,谁知还有这等作用。

凝露般的膏状体沁湿帕子,月容嗅到淡淡药香,清淡并不刺鼻,反而夹杂着百花香味,极为好闻。

帕子沁凉,下一瞬,便被男人捂住口鼻。

唔!他亲过自己就要谋杀!

花药温和,月容瞬间明白男人好意。不过片刻,肿意褪去,复又恢复成原先模样。

只被男人轻怜蜜爱过,浑身气息迥然不同,一吻过后,二人之间似乎是有了某种关联,甜甜酸酸。

凉亭外,徐妈妈把二人亲昵看在眼底。握紧手里的老君眉,这几日猜测总算是有了底。姑娘,竟然真的和肃毅侯搅合在一起。

难怪,那日姑娘明明在相国寺伺候黄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肃毅侯府。更别说肃毅侯府的人,亲自往柳家来请自己回去伺候姑娘。

姑娘她是怎么想的,是被肃毅侯胁迫,不得不顺从吗?

徐妈妈轻手轻脚回去,越想越为自家姑娘心疼。索性往外围小子们谈天说地的地方去,侯爷不用他们伺候,此刻一个个大爷似的躺在石头上乘凉,见徐妈妈过去,慌忙起身,

“徐妈妈,可是侯爷有什么吩咐?”

徐妈妈摇摇头,见侯爷前行走的小厮都在,唯独不见自家的那个傻儿子,问他们,

“柱子呢?怎么不

见他在这里?”

小厮们面面相觑,有机灵的上前回话,

“许是帮侯爷办差去了,妈妈有事情吩咐我们也一样,我们就是妈妈您的亲儿子!”

徐妈妈哪里肯相信,上前搜寻一番,不见柱子车马鞋子,问他们,

“我那小子赌钱去了?你们若一并瞒着,我告到侯爷哪里去,各个都不得好!”

小厮们哪里敢瞒,赌钱吃酒在侯府是大忌,若是被查出来,他们一家子老小都得被撵出去。

“不瞒徐妈妈知道,侯爷着柱子哥往户部去,说是调六年前京城里各家的户籍,至于做什么,奴才们并不知道。”

徐妈妈也不知为了什么,并不妨碍她把这事情记在心底,等晚间,回到相国寺西间四合院,和月容说起这事儿,

“姑娘您户籍清清白白,侯爷莫不是要查看您户籍?”

月容沉吟片刻,便想明白其中关节。笑着拉徐妈妈在身边坐下,道,

“哪里是查我,妈妈你还记得,咱们刚进黄家时,多出来的那位楚姑娘?”

楚姑娘!!徐妈妈瞬间明白,“姑娘是说,这位楚姑娘另外有什么蹊跷不成?”

月容点头,“今日朝堂上,我才知她父亲曾在青州任职,六年前鞑子破城,她父母也不知去了何处。”

徐妈妈一点就透,拍着大腿懊恼,“我就知道,这黄家求娶姑娘,哪里是什么冲喜。说不定,他们还打着害死姑娘,用那位楚姑娘顶替姑娘身份的主意呢!”

要不然,怎么不把这位楚姑娘摆在明处,反倒是需要隐姓埋名。

月容起身,凝视窗外沉沉暮色。所以,她过了回门礼,便被送到这相国寺之中,从未用黄家嫡孙媳妇的名义,在京中贵妇圈露面。柳家不过七品小官,黄家想要李代桃僵,岂不是轻而易举。

可识破棋局,她却半点儿办法都没有。今日朝堂上状告黄太傅纵容女婿引敌入城,害死她父亲,更有他们骗婚,婚书未成之事。

这两件,一件年代久远,证据早已经模糊,一件更是可以以疏忽为由,补上婚书就成。

张太傅老狐狸一般的人物,自己见他虽然倍感亲切。可他肯为了自己得罪黄太傅吗?

得想个法子才行。月容抿唇,回身去问徐妈妈

“妈妈可知道,太后礼佛时,京中贵妇居于何处?尤其是张太傅家的女眷。”

她现下所居住的地方为黄家所有,想来张家女眷若随太后礼佛,也应该距离这四合院不远。

“等明日小沙弥送早膳来,我打探一番!”

徐妈妈上前,扶月容回内间,笑道,

“姑娘放心,那小沙弥也是个爱吃的,姑娘上月给我的杂果干,我和他分一半,这相国寺的事儿啊,就没有打探不清楚的!”

要说也快,不过几日,便到了七月中。

因夏季炎热多雨,进入七月,老天更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连日的大雨下个没完没了,相国寺倒还好,山势高耸,京城中低洼处多有水灾。

柳二叔所在的户部也忙碌起来,好在他还惦记月容,其间让婆子往山上送了银子并柴米油盐。说什么,山中饮食寡淡,若有想吃的,打发人买了来,小厨房里张罗省的求人。

月容接了沉甸甸的银子自是心中百般滋味,更别提跟随柴米油盐而来的,还有柳二婶亲自做的糟鱼糟鸡等荤食。柳家素来节俭惯了,月容未出嫁时,一月也不曾吃过一次。没想到,现在倒是一送便是一小瓮。

她堂妹柳妍丽是个爱吃爱穿的,若是知道二婶娘送了这么些东西来,怕是要在家里折腾。

略想了想,月容把自己这阵子捡出来的新鲜布匹送了几匹回去,每个人都不一样,一看便知。靛色沉稳,竹绿顽皮清新,秋香色老持稳重,莺粉色娇俏可人。至于柳二婶得了这布匹会不会做成新衣,月容就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