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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淅沥……
雨时再一次从破碎的梦中醒来,依旧是那棵缤纷绚烂的樱花树,自己绕着树一圈一圈的跑着,一脚一片花瓣,一张模糊不清脸庞,却有着温柔如水的眼睛,张开了双手想要拥入怀抱……
这个场景时常会出现在雨时梦境,但是他不敢伸声张,甚至不敢多一句话,但凡质疑过梦境的人,都会被人拖出去,回来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一两都缓不过来。
雨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自己被赐予“雨时”这个名字之前,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房间里半数都孩子都跟他一样,失去了来这里之前的所有记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才有了正常交流的能力。
他们被“洗脑”了,可惜他们连洗脑这个词都不知道。
但是雨时感觉自己与他们不一样,好像要更有思想一点,更喜欢思考一些。
比如旁边床铺上的雨春,他体型几乎是自己的一倍,胖乎乎的手指在扣着胖乎乎的鼻孔,趁人不注意涂在了鞋底。
他们太幼稚了,仿佛只有5.6岁的样子,可是自己的身体好像比他们更加瘦,如果他们5.6岁的话……自己恐怕也只有这么多。
房间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雨时知道又要开始了……
几个月来,每清晨雷打不动的,都有这么一场仪式。
一个身似竹竿,面色蜡黄,两腮无肉的瘦长老妇阴着脸出现在门口,手中反持着一根雨时胳膊粗的红木棍。
“哑婆”,屋里所有人都管她叫哑婆,哑婆从来不话,每只会在清晨来一次例行巡查,给所有人喂一颗黑色又腥又臭的药丸,接着都是用已经磨蚀的油亮发光的红色木棒,在每人身上狠狠来一棍。
不会因为谁哭闹而多打一棍,也不会因为谁乖巧而放过他,所有人都很公平,一人一棍,也不挑位置,哪个位置顺手就打哪个地方。
棍子只是普通的棍子,打饶哑婆也只是普通的人,但是打在身上却能让人疼上半,哼哼唧唧躺在被窝里半空流泪水。
哑婆的出现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丝丝的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