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尼昂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看着她。
“你给我写了两封信,在两封信里,你的意见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是罪孽的,请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教会只承认一男一女、一夫一妻的婚姻,在婚姻之外的关系都是不道德的、有违教义的。”
“理解错误。教会的约束力比不上政府,婚礼仪式需要神甫主持,最重要的原因是需要证婚人,如果结婚双方没有宗教信仰,难道就不能结婚了吗?”
“上帝爱所有的人,即使他们不信奉上帝。”
“婚礼只是仪式,仪式并不是必须的,抛开程序的问题来看,你为什么认为我是错误的而你是正确的?”
“不正确即为错误。”
逻辑满分。阿比盖尔想了想,说:“‘正确’这个本身的定义就很模糊,你可以说你是正确的,我也可以说我是正确的。你认为我的行为是‘罪孽’的,首先是不是应该看我的行为伤害了谁,对吧?你总要有一个‘受害者’,我说的对吗?”
“对,您伤害了您的丈夫。”阿德里安看了一眼达达尼昂。
达达尼昂摇摇头。
“队长,您受到我的伤害了吗?”
“没有。”达达尼昂回答。
阿德里安颇感意外,“您不觉得难过吗?”
“要说我觉得难过,是因为她和陛下不能真正结婚。”
“对——您还伤害了西班牙公主。”
“这个问题就更奇怪了——公主从来都没有见过陛下,也不可能现在就对陛下产生爱情,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阿德里安,他苦思冥想,“这是公主将来身为王后的权利,您的存在就是伤害了她将来的利益。”
“你这是本末倒置。如果陛下不需要跟西班牙王室联姻,我是有可能跟陛下结婚的,我先认识了陛下,陛下现在爱我,所以你的公主伤害的是我的利益才对。我从合法妻子被迫成为情妇,我的痛苦有谁看到了?”
阿德里安愣住了:说的好有道理!
“就算您没有伤害公主,也没有伤害队长,但您仍然伤害了公众道德。”
“公众道德?公众道德是什么?不就是有权力的贵族男性用来规范贵族女性以及非贵族阶层的所有其他人的一种游戏规则吗?你出身贵族家庭,你是男人,你难道不懂所谓的‘公众道德’从来就不是固定的、可以修改的吗?”
他挣扎了一下,“不是!别人如何我管不了,但我不是那种男人。”
“所以你在意的不是不固定的‘公众道德’,而只是用你的标准得到的道德基础线,对吗?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知道贵族的婚姻无法做主,必须得到君主的同意,也就是说,我和队长的婚事是陛下准许的。我不能决定自己嫁给谁,也不能嫁给我想嫁的人,我是实际上的‘利益受损人’,但在你眼中,我居然成了罪人,这才是最滑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