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慕凌感觉心脏像是在坐过山车，心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聊、聊我什么？”
他按捺住扑通扑通的心跳，因为紧张，喉头发紧，导致发出来的音调有些古怪。
孙肖看他一眼，收起手机，“没什么。”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比较好。
慕凌不死心，追问：“你哥哥，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知道。”
听到干脆的回答，慕凌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正常情况下，如果得知弟弟被人包.养，做哥哥的，对包.养的那方一定有很差的印象吧？
这么一想，慕凌顿时感觉事情完了。
还没见家长，他的形象就被自家小情.人给抹黑了。
“你怎么说的？”
慕凌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孙肖说的，和他理解的有误差。
或许孙肖会向他哥哥，撒个善意的谎言，说他们在谈恋爱呢？
孙肖察觉到小朋友的心情，偏头看过去。
他温柔的目光，在少年紧张到绷直的嘴角打转。
“我照实说。”
此话一出，客厅陷入漫长，又诡异的安静。
把话憋了又憋的慕凌，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缓缓看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能这么说。”他咬牙，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不然要怎么说？”孙肖不动声色，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反正，就是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是不对的。”
因为包.养是事实，慕凌也想不到什么辩驳的话，嘴巴上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话。
他烦躁地薅头发，调节好自己的呼吸，才看向一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的男人。
“你说实话，你哥哥会很生气，也会难过的。你这么大人了，要懂得顾及家里人的感受。你可以善意的骗他，说我们在谈恋爱。”
表情一本正经的少年，开始教育起不懂事的小情.人。
他有个计划，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现在挽回还来得及，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我不介意配合一下。“
等到小情.人说了，那事情不就如自己所愿了？
想到马上就能改变身份，慕凌开心的翘起了唇，又怕被孙肖看出端倪，极力把嘴角压下去。
孙肖见状，眼神微顿。
嗤，这小孩，这种时候还不忘趁机给他下套，很不乖。
他面色不变：“我不爱说谎。”
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闻言，慕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对孙肖的话表示怀疑，也对他不上当感到无力，也气他不稍微顺着自己的意。
慕凌觉得，孙肖简直就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一道难题。
这道难题，任他绞尽脑汁也解不开，偏偏他就是不甘心轻易放弃，打死也要跟这道题耗下去。
“孙肖。”
少年收紧抱住抱枕的手臂，把脸埋在上面，声音发闷。
“嗯？”
“我想跟你谈恋爱，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冗长的安静。
安静到，他可以感受到敞开的落地门外，吹来庭院的凉风和花香。
慕凌等不到回答，把埋在枕头的脸，朝旁边偏过去。
紧张的目光下，男人还在身边，他的视线落在庭院外的天空。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把视线缓缓收了回来，和少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饿了。”
孙肖的声音不疾不徐，很认真的说他肚子饿了。让少年见状，低声骂了一句操！
本少还能怎么办？
自己惯出来的，只能继续宠着呗。
-
两人去外面解决了饱腹问题，回来时，在小区里面散步消食。
等飘起了小雨，两人才回到家里。
孙肖打算洗个澡，就去睡觉，也好明天能早起去机场。
等他在浴室，才把沐浴露打上，身后就传来第二个人的气息。
孙肖只当没察觉，该干嘛干嘛。
“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了面了。”
空旷的浴室里，响起某人郁闷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那点破事，这几天他也不至于神经兮兮的。
“嗯。”孙肖知道慕凌的来意，依旧不为所动。
被冷落了几秒，慕凌尝试给出提示：“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他都暗示这么明显了，这人能不能稍微主动点，满足一下他？每次都是他主动，这就很有问题。
“我要早起
，不能受累。”孙肖开大了水量，冲掉身上的泡沫。
无情的拒绝，让慕凌嘴角一抽。
因为这个理由太敷衍了，明明每一次都是他被孙肖折腾得很惨，起不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交流运动，经常锻炼的慕凌，起码可以维持势均力敌局面。
可是！小情.人有特殊癖好，手段多不胜数。
几个来回下来，任他再强，也遭不住孙肖的恶趣味。
而且，每次都要等到他惨兮兮的，孙肖才会心满意足收手。
等到了第二天，这个罪魁祸首一点事也没有。
身上的泡沫已经全部冲干净，等了许久，孙肖也没等到小朋友的无理取闹。
在他以为这小孩接受了现实，下一秒，一根手指在后方，轻轻戳了戳他的背。
孙肖转身，透过模糊视线的雾气，看过去。
少年一个深呼吸，扑上来抱进他。
可能是热气的印象，慕凌的耳尖红到滴血，他凑到孙肖耳边低语。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声音，孙肖眼中一贯温柔的光芒，逐渐消散下去。
许久，他的脸上没有情绪变化，瞧不出具体的喜怒。
垂下眼睑，孙肖的指尖微收，呼吸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边，说完不堪入耳，足以被和谐上百次的话，慕凌暗暗深呼吸，主动出击。
雷鸣雨夜下，是一场掌控和失控的角逐，是精神和身体的欢愉盛宴。
显然，慕凌成功做到，让自己满意，孙肖也能满意的程度。
翌日清晨。
空气带有大雨过后的清新感。
起床穿好衣服的孙肖，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进到屋里时，床上的小朋友还在熟睡，偶尔会哼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地上满目狼藉，各式各样的“玩具”丢了一路。
这些都是孙肖在几个世界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在积分商城，买来好东西。
最近上架了不少新玩具，他昨晚试验了一下，效果很不错。
除了一成不变的贵，没一点毛病。
这时候，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