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

手很痒。

楚明悟蹭到她身边，小小声：“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

“我大哥几乎从第一次和你来机甲战场就开始构思g-cy89754，本来他做得不太着急，但是自从知道你是谁以后，他好像是为了弥补之前拒绝程教官的事情一样，开始不分昼夜的做这个模式。”

“按道理新的模拟对战模式出来是要经过多次实验的，大哥他这是为你定制的，他连我都不插手，自己把自己当成实验者，三天在里面打了一千七百多场。”

能加载进程新意白蛋里的g-cy89754，那么这个模式的极限难度必然不是苏舒的水平——

晏初要去试验它、还是以苏舒的操作习惯去测试它、那晏初所受到的限制和压制必然比苏舒受到的难受程度是翻倍的。

楚明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苏舒的《机甲入门理论》不是白看的，她自然的能理解到楚明悟话语中的暗含之意。

苏舒轻笑一声：“这才是你来找我想说得话吧？”

楚明悟没吭声。

楚明悟是喜欢苏舒，但是他始终跟晏初的时间更久、而他认定的这辈子要追随的人也是晏初——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谁都有个亲疏远近。

要是楚明悟真的为了才认识不到半年的苏舒就抛弃了晏初的话，那楚明悟这人......

也不值得交往了。

两个人间有片刻的静默。

就在苏舒准备认输退出比赛的时候，楚明悟出声道：“对不起。”

苏舒停下手中的动作。

楚明悟又没声了。

苏舒也不着急——

她知道楚明悟的话必然是没说完的，可他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也不会不说完了。

果然，楚明悟停了片刻，又道：“我知道这样不好。”

苏舒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刚才已经说过这话了。”

楚明悟一噎。

半晌他才有点像自暴自弃一般，嘟嘟囔囔：“我知道我在你和大哥这样的人面前就耍不出来心眼。”

话已经说到一半，楚明悟也不扭捏了：“我只是为我大哥不值。”

“小姐姐你是很好，但是我大哥晏初也不差。”

“游戏里是我大哥追着你不假、但是现实里不管小姐姐你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你先招惹我大哥的！”

“可是招惹之后呢？”

“你又当什么都不知道，让晏初从游戏到现实，就这样到处跟着你！”

“我跟着晏初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他对人这么上心过！”

“他不管做什么都想着你反应！本来他上个月就应该去军部了，可是他想的都是你，便在那边推迟了入职的时间，就为了纠正你的习惯。之后还不顾颜院长的意思，执意先留在学校当助教。”

楚明悟说话越说越大声——

“我就是有点替我大哥不值！”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苏舒透过面前冷冰冰的机甲，像是看到了里面那个她初次在游戏里见到的那个卷毛小男生。

稚气的很。

——在楚明悟这样稚气的小孩子眼里看来，付出和收获应该是对等的。

甚至因为他们天资聪颖，大多数时候只需要付出很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晏初从小也应该是这样的人——

而楚明悟追随他、信服他、所以认为晏初更应该在各个方面都能十分轻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颜正青他们知道晏初之前追求她，但是却不知道晏初早在游戏里，就已经做过很多事情了。

楚明悟一路看着晏初这样过来，心头对苏舒有不忿、想要让苏舒知道晏初对她有多好，所以才做了这样限制苏舒游戏的事情。

楚明悟的做法不对，但是摸着良心讲，苏舒又觉得楚明悟有这种想法不能说错......

只能说晏初把他护得太好了。

——让他没有经受过社会人的毒打，不知道世间上很多事不是用“等价”就可以“交换”的。

不然哪有那么多关于“求得”或者“求不得”的意难平？

苏舒喜欢楚明悟这一份单纯和天真，喜欢之余，又有一点点无奈——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她之前对晏初做的事情，就是“吊着他”吧？

楚明悟见苏舒久久不语，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但不敢说出来的话：“我、我只觉得我大哥、太卑微了。”

“卑微”二字，击得苏舒心头一颤。

楚明悟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带上了哭腔：“我只是、只是希望，小姐姐你能看到我大哥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