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详细到了地图上的每一棵树。
苏舒算计出前方政府军的目的地,便抄着小道,率先去了那处——
那里处于一个小山包上,近可攻、退可守,适合用来打持久战。
但苏舒并没有直接到那个小山包上,而是在抄近路停在半道上,然后在地上一滚,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之后,大大方方的把火生了起来。
那条被她收起来打算做围脖的狼尾巴也被她扒拉了出来,从上面扯下一些狼毛,胡乱的在自己头上和衣服上拍了些,外套上无关紧要的地方,则被她用匕首划开一个口子后,伪造成了被狼爪抓破的模样——
配合着她脸上刚刚结痂的伤口,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然后苏舒就顶着这像丧家之犬的模样,蹲在火边揣着手,等着政府军送上门来——
熊熊燃烧的火焰是旷野里最好的引路灯,苏舒在原地没等多久,便看见了政府军拍出来探路的侦察兵。
但是苏舒面上呆呆的,一副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
侦察兵很快便退回去了。
众教官:“......”
他们来看演习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卖惨的。
他们看向程新意:“啧,果然是你徒弟。”
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
程新意自然知道教官们在想什么,他笑了一声:“兵不厌诈。”
侦察兵还是很小心的。
他们把半路有个生火的不明身份者的事情报告给了黎星。
黎星,也就是现在政府军的最高指挥。
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队伍里的叛军把自己的行进消息放了出去,让叛军故意在这里留了个人,好诱敌深入。
可是现在队伍里已经遍布他的眼线,编好的队伍也各自监督,照道理是没有机会让叛军内奸找到可趁的。
黎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让侦查兵接着去探——
不是探苏舒,而是探周围有没有埋伏的痕迹。
侦察兵绕地三圈,什么也没发现。
苏舒那边的篝火也小了大半,她犹犹豫豫的站起来,身后像有鬼追一样,从后面的树上拽下一截枯枝,胡乱劈开便一股脑儿的丢进了火焰中——
似乎是怕这柴火燃不了,苏舒还往木柴里加了点儿助燃剂。——
火然猛地窜起一丈多高,苏舒像是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阵仗,吓得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
来排名的居然还有如此窝囊的人?
帝国大学/帝国军事大学的门槛儿已经低到这份儿上了?!
一时间,两所学校的学生如此思考着对方学校。
黎星站在最前方,觉着这么蠢的人装是装不出来的,便给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
苏舒三下两下便被人捆到了他面前。
脏。
这是黎星对苏舒的第一印象。
他冷着脸——
能在这里的人,必然已经是军队的预备役,然不管这人是那所学校的,所作所为均不似一个真真的军人,黎星自然不会给这样的怂人好脸色。
苏舒抬头就看着一张大黑脸——
不管是脸色不豫,皮肤也是久经风霜的黑。
她手指不着痕迹的在自己腿上一拧——
两泡眼泪哗啦啦的就从双眼落了下来,混着脸上的灰和血迹,又丑又脏。
黎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回事?谁派你来的?!”
苏舒抽泣着。
刚才掐的是真疼,她力气用太大了。
见她哭个没完,押着苏舒的男生直接把木仓口对准了她——
苏舒一个哆嗦,瘪了瘪嘴:“我是帝国大学的,政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