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脸皮也太厚了?”
“这哪儿是什么告别单身派对,这就是大型屠狗现场!陈睿泽你丫的没良知,骗狗进来杀。”
“哈哈哈哈,以后这种局老子打死不来。”
“不是虐他吗?怎么反虐起我们了?”
...
乔乾睇向愤怒的带起阵阵声浪的人群,眼尾轻挑,有种说不出轻佻浪荡。
“嘴长在他身上,他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就像手脚长在你们身上,你们想揍他当然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引导性太过强,才落至众人的耳边,便点燃了他们躁动的怒火。
齐刷刷的推开椅子起身,冲向还趴倒在地的陈睿泽。
嘴里还在愤怒的嚷嚷:“这货,真的哪哪都欠收拾。”
“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今天新仇旧恨一起了了。”
“先扒了他的衣服,看他拿什么装斯文败类。”
..
一时之间,烟霞湖旁乱成了一团。
小仙女们光顾着看热闹,没一个人出声劝。
直到后面陈睿泽哀嚎了一声“老婆,救我!”,小希才淡淡开口,
“哥哥们要是不喜欢他,可以随便打,别打脸就成。”
“因为我喜欢那张脸......”
一听这话,陈睿泽直接“生无可恋”的放弃了抵抗。
兄弟们见状,打得更起劲儿。
“该!”
“一个个活得就跟个小白脸。”
“叫你秀。”
...
闹腾了一阵后,所有人都重回位置。稍事休整,两位司仪回到圆圈中央。乔乾将麦凑至唇边率先发言,“在坐的都是乔希和阿泽的至亲好友,他们两个即将结婚了,大家有什么想要叮嘱的吗?布置些任务给他们协力完成也成。”
他的话音方落,即将升级做表嫂的柳欣妍笑着开口,
“我想阿泽给小希唱一支歌。”
本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可不知怎么的,陈睿泽和蔺清瑜却齐齐失笑出声。
乔乾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掠过,低骂道,
“傻笑什么呢?”
闻言,蔺清瑜笑得更大声了,眸中泛起莫名的水意。
陈睿泽勉强正色:“表嫂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笑是因为我很少唱歌,小时候清瑜经常骂我五音不全。”
欣妍温婉笑笑:“没事儿,凡事有心比做到一百分更珍贵。我想小希不会介意的,对吗?”
小希朝柳欣妍轻笑点头,道:“表嫂说得对。”
说完,目光转向身旁的沈睿泽,
“我给你唱了那么多首歌,你还一首不过分吧?”
陈睿泽对上她的视线,嘴角轻挑,勾勒出一抹透着愉悦的笑弧。
“不过分。”
见状,乔乾低沉含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们欢迎新郎官陈睿泽先生给新娘乔希小姐唱首歌。什么歌?需要音效吗?”
陈睿泽挪开靠椅,站起身。
“不需要,清唱。”
“就唱我老婆的成名曲《雨霖铃·寒蝉凄切》.....”
“我....老婆!陈睿泽,你一秒种不秀就会死吗?”陈睿泽温柔的话音方落,邓羡就大声的冲他嚷嚷。
“哈哈哈。”
“新郎官是这样的,谅解一下。”
“羡哥:我没法谅解。因为我这辈子都无法体味这种感觉。”
陈睿泽于声浪中看向邓羡,一脸志得意满。
“会死。至于你,腻腻就习惯了。”
邓羡一脸冷艳:“槽,老子不想习惯,明天就跟你友尽。”
哪知话才说完,就被身旁的元熙戳了。
“这话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从李旭日到陈睿泽,倒是绝个看看啊。搁我看,还不如抛了一辈子做个单身贵族的念头学哥几个找个香香软软的媳妇儿现实。”
邓羡闻言,顿时炸毛了。
火力转向了元熙:“老子就要做个单身贵族,就要!一辈子!!!”
音量太大,扰得元熙用手捂住了耳朵。
等他喊完,才放下手。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聋。而且你要是真笃定坚信,真不用这么大声。”元熙,一群人最小的弟弟,没什么大志向,一心窝在深海。可这并不妨碍他活得通透有见地。
可邓羡不这么想,不但听不进这么通透有见地的话,还被气得头晕眼花。
直接把弟弟按在桌面上摩擦。
其他人谁也没出面解救元熙,抨击的话倒是不少。
“邓羡,我寻思着元熙没说错什么啊?你打他做什么?心虚啊?”
“他这哪是心虚?”
“都这样不是心虚是什么?”
“这看着...不是像极了那什么..那词怎么说的来着。”
“恼羞成怒!”
“矫揉造作!”
“恬不知耻!”
“自惭形秽!”
...
到了最后,抨击演变成不知所谓的成语接龙,一个个还玩得带劲儿得很。
邓羡:“.....”神特么的恬不知耻,自惭形秽。他是单身贵族,他骄傲...!?
陈睿泽无视声浪,走到了圆圈中央。
他接过柔安递过来的一支麦,拨开开关凑至唇边,低沉含笑的声音于夜幕中缓缓晕开。
“初次见小希时,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那时我委托丁耀请她专门为我唱了一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当时丁耀问我,怎么会知道这首歌是不是对小希见色起意。当时我的答案这首歌是我的安眠曲。丁耀不信,但这是真的。”
说这些话时,他站在离小希十几步的地方,一身清贵逼人。
可无论是小希还有众人,只注意到了他藏于眉眼间和言语之间的幸福和爱意。
“在听到她的声音以前,我失眠,时常整夜整夜的枯坐到天明。偶尔好运气睡着,必定伴着冲天的火光还有扎耳的爆炸声。我很想死,但又有未完的心事不能死,所以很痛苦。后来从澄海的中国同事那里听到她的歌,并获赠几张cd。之后,总算能入睡。虽不及现在,但我终究是尝到了睡眠中没有梦魇的滋味,偶尔也能一夜安眠。”
之后种种,不过是被这道声音牵引,近乎本能的寻找追逐。直到现在,将这道声音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虽遭遇过不幸,也曾埋怨过神明待我太过残忍。但今日今日,我笃定他并未遗弃我。小希,便是他给予我的馈赠。为此我感激他,一辈子。”
“从此再不许心愿。”
故事的最后,他竟也得到了平静和幸福。
爷爷,兄弟,爱人全都安稳在旁,一心爱他。
未来,他和小希会有两个孩子。
于南城,或是瑞士都好,相伴终老。
“我最爱的歌,献给我最爱的人。”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账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几千个日夜过后,他对这首歌早已熟稔于心。
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词汇.....
.......
两天后,早七点。
陈睿泽便带着兄弟团开着连成排的黑色迈巴赫来到了丰园乔家别墅外。平日里从来都不上锁的第一道门都挂着一把大铁锁。皆是西装装扮的陈睿泽和兄弟们垂眸瞥了一眼,好基友蔺清瑜往前走了两步,扯着嗓子朝屋里喊。
“屋里的漂亮姐姐,来个人呐!迎亲啦!”
“屋里的帅气哥哥,能开门借个火吗?邓羡他想抽根烟。”
结果屋里还没搭话,先被邓羡怼了。
“老子不抽烟。”
“为了兄弟,抽一根会死?”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胡说个什么劲儿啊。”
“行行行,不说了。没人应,我再去喊一嗓子。”
“不用,我来!”这时,专业吼一嗓子的元熙出列,朝着紧闭的大别墅喊。
“人美声甜的小姐姐...们,求求来个人吧。见面礼,五个八打底。”这种时候,只能狠狠砸钱。而且他们这位泽哥穷得就只剩钱了。
五个八的威力果然巨大,元熙的话音落定不到半分钟,别墅正门半开,丁柔安和关心相偕走了出来。陈睿泽和兄弟团看在眼里,欣喜不已。
“可以啊,小元元。”蔺清瑜重重的拍了拍元熙的肩膀,笑着赞叹道。
元熙眼尾轻挑,带出了几分傲娇。
“那还用说,专业兄弟团了解一下。”
“专业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再来,你就得跟我一样做一辈子光棍了。”
“我不信这个。就算信,我也得再做一次,为我大羡哥。”
邓羡:“......”妈的,他都说了几万遍了,他是独身主义者。
吵嚷声中,关心和柔安已经来到了铁闸门外,朝外面的人伸出了手。
元熙和邓羡立马会意过来,将手中的红包全都递了出去。
远不止五个八,十分的壕气。
关心笑纳了一大沓红包,在手中掂了掂,随即说道,
“小希的亲朋好友都不是缺这点儿红包的人,如若搁平时,我们看一眼都觉得费时间。明白吗?”
关心小婶婶一说话,陈睿泽和兄弟团齐齐站得笔直,就像读书时被班主任罚站。
“明白!”
关心看着众人,满意的笑了笑。顿了顿,视线落在了眼中有光的陈睿泽脸上,又道,
“乔希是我的妹妹,她的未来只有幸福一条路可以走。以后要是走茬了或是小姑娘不舒坦了,我就拿今天这十倍百倍的红包砸你脸上。明白吗?陈睿泽。”
陈睿泽微微点头,话音却是笃定:“明白。”
他亦清楚,这不止是来自姐妹的下马威,也是整个娘家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