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随手指着石凳,“咱们坐会儿。”
动作自然而然,很有一种处变不惊、从容淡然的气度,与韦承华的言行相比,也毫不显得浮躁。韦承华坐下来也没急着说话,看了一阵水面。高煦便陪着他看风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相处很自然,不必紧张地寻找话题。
唯有妙锦在欣赏高煦举止的同时,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笑容,眼睛里好像在说:我没说错吧?你就是和老头谈得来。
很有点恃宠而骄的嫌疑。
韦承华主动开口,感叹道:“这次我算是看走了眼。”
高煦笑了笑:“很正常。”
韦承华又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刘可别往心里去。我承认当时确实没太重视。”
“小婉很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人。”高煦转头看着妙锦笑道。
妙锦也煞有其事地帮着说:“刘刚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他和男的打交道,大多时候只在乎利弊。”
高煦愕然看着她,心说:你是在帮我说话吗?
好在韦承华也算一个和蔼的老人,有时候稍显势利、可能会看不起别人,但锋芒早已不在。他“呵呵”笑道:“商人嘛,这样没什么不好。”
“韦老别误会,我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高煦好言道。
妙锦学着他的动作口气,故意装男声道:“只不过大多人,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可讲。”
高煦伸手指着她,叹了一口气,无计可施。
韦承华伸手摸着胡须,笑了一声,转头对妙锦道:“没个正形,让人笑话。”
高煦注视着妙锦的样子,又想起了往事,感受有点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欣慰,有些莫名的感念。
韦承华忽然道:“对了,我刚才还想起了一件事,得拿那幅字去鉴定一下。现在记性不太好了,小婉记得提醒我。”
高煦点头道:“我也建议这样。”
韦承华道:“一幅字,我倒是不太在乎的,不过可以借此看清一个人。”
高煦附和道:“关系太近的人,如果心术太歪,确实有点危险。早些吃点小亏,反而是好事。”
“爹那个有钱的合作伙伴,好像也是那朋友引荐的吧?”妙锦冷笑道,“跟您说过,那两个人都不可靠,您不相信就算了,还老是教育我。耳朵都听出茧,真是没遇到过您这样的爹。”
韦承华教训道:“怎么说话的,你还要几个爹?”
高煦面带笑容,旁观着没有吭声。他心道: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原来您老还没去鉴定啊?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韦老的习惯,似乎还是只认人、不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