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呢,竹子长得挺快。”马恩慧的声音也稍微轻快了一些,“妾身每天都看到,反倒察觉不出来。”
走过了竹林,视线便豁然开阔。站在路上,朱高煦也能径直看到远处的燕雀湖面。不过中间仍然隔着一道围墙,那湖光十色的水景,确实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
“妾身以为,上次对圣上不太恭敬,圣上会生气。却不料你一来就问,是不是做错了甚么、说错了甚么。”马恩慧的声音喃喃道。
朱高煦立刻侧目,诧异道:“难道真的不是?”
马恩慧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接着又面露烦恼,“唉”地轻叹了一气。
朱高煦顿时更加困惑,因为他相信了马恩慧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也曾猜测过,建文家与燕王府的恩怨太多,马恩慧可能处境有点尴尬。但是那回在沈家府上,北征前夕的夜晚,她明明说过、不想再理会道德。
马恩慧欲言又止。朱高煦见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料这时,从旁边那座小院阁楼里走出来了个丫鬟。丫鬟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埋着头走了过来。马恩慧也立刻不再多说了。
朱高煦顿时看那丫鬟十分不爽。
待丫鬟靠近,便让道在旁边。丫鬟屈膝道:“夫人交代,莫要让佛像前的灯熄了,奴婢刚才已添了一些油。”
恩慧道:“我知道了,去罢。”
“是。”丫鬟弯腰道。等朱高煦二人先过去,她才重新走上了路面,朝远处走了。
朱高煦诧异道:“你信佛教了?”
恩慧道:“圣上不知么?”
朱高煦确实还不知道。这院子里应该有锦衣卫安排的人,具体人员朱高煦没太过问。但是马恩慧已经不算朝廷人物,因此除非朱高煦主动询问、不然一般没人禀报恩慧这等人的动静。
见朱高煦不语,恩慧遂淡淡地说道:“世人应该都信一点的,和我差不多,不足为奇。举头三尺有神明,人们总是有些敬畏。妾身拜佛,求个心境。”
朱高煦道:“我就完全不信。佛、道、回回教门、景教、印度教,统统不信。我觉得或许有神灵,但不是这种人类自己琢磨出来的神。”
马恩慧听到这里微微有点意外,但她也没说甚么。大多人估计与她都差不多,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宗|教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