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一脸担忧和无奈,却总算点了头。
陈大锤见状,说道:“俺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侯爷的侄女在半路上想逃跑、或是不听安排乱说话,那末将只能以大事为重了!”
何福道:“贤侄女听到陈将军的话了?你只消听从他的安排,不必害怕,汉王也算是与你沾亲带故之人。”
徐娘子“嗯”了一声。
何福马上又对徐娘子说道:“你去找纸笔来,写一封信留下。便写,看破了红尘想出家为尼,不愿你父母找到你。”他接着看向陈大锤,“事不容犹豫,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便写出你要的东西。”
很快俩人就写好了东西,徐娘子的信留下,何福的信交给陈大锤。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不过何福离开皇城已是酉时,这会儿天色已渐渐暗淡。
于是何福亲自将陈大锤和徐娘子二人送出一道后门,这才返回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后面那几副书架,神情依然凝重。内宅住着家眷,这间书房平常没人进出,只有何福一个人使用,一般他进书房都没有人的。之前他确实疏忽了,完全没想到先检查一下房间。
经过了这件小事,何福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小了几分!干吃里扒外的活,显然不是那么容易。何福意识到,只要在很小的地方出了纰漏,就可能让所有事都败露了!
……
户部尚书郭资今日刚回京。朝廷和汉王府明面上势不两立,但私下里也会交易;郭资正是朝廷用汉王府长史、以及三家家眷换回来的人。
郭资从四川长途跋涉回京,十分疲惫,但他身体好生生的,一直没有被拷|打过。
回京当天,郭资就接到了圣旨,让他即刻到乾清宫东暖阁觐见。
郭资来不及与朝中同僚好友联络,忙着换好了官服,便奉诏进宫面圣。
他一路走到了乾清宫东暖阁。被宦官带进去时,只见里面除了圣上,还有袁珙、杨士奇、杨荣、杨溥四个大臣,以及宦官海涛,都是圣上的心腹,也是郭资认识的人。
郭资情绪激动,跪伏在地哽咽道:“臣叩见圣上!臣有负圣上重托,未能守住成都城,罪该万死!”
君臣分别已近一载,但皇帝朱高炽的声音似乎很冷静,“郭部堂平身。成都城失陷,乃因华阳郡王与蜀王府护卫武将勾结献城之故,朕已派人查清了。奸人投敌,此事不能怪罪于郭部堂。”
郭资谢恩,又道:“臣有失察之罪!不过那华阳郡王何时私通汉王,臣事先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碍于蜀王之面,更不敢随意查他……”
“朕知道了。”朱高炽的声音道,“朕想问郭部堂,你落入高煦之手,都说了些啥?”
郭资愣了一下,躬身道:“至始至终,臣未向叛王说过半点事!”
朱高炽沉吟片刻,说道:“去年高煦进皇宫,在文楼见过你。有关俺父皇太宗皇帝驾崩之事,高煦应该会问你罢?”
郭资渐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实话实说道:“叛王刚进城便问了此事。朝廷既有定论,臣当然至死不会说出半句!臣只言道,先帝驾崩、必与圣上诸臣无关;圣上登基之前已贵为皇太子,诸大臣亦是饱学之士,德才俱备、深谙圣贤之道,知情理、明是非,岂能与此大逆不道之事相干?”
朱高炽问道:“高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