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得胜抱拳拜道:“末将遵命。”
……到了当天傍晚,薛禄军距离太平场只有三十余里了,斥候禀报、他们正在构筑营地工事。
朱高煦连夜开始召集卫指挥使以上的武将,在瓦房堂屋里部署具体战术。诸将一致认为,官军的动向表明、薛禄不是做做样子,必定是铁心要干了!
大伙儿商议完便回营睡觉。朱高煦喝了妙锦的珍珠粉,也睡觉了。
这一晚上朱高煦没法放心大胆地睡到自然醒,一连交代了妙锦和近身侍卫数人,让他们五更便叫醒他。
阴历十一月十四日早晨,天没亮朱高煦就爬起来,并穿戴整齐甲胄,配好武器。
大军仍然在太平场没动。朱高煦则带着一队骑兵到了太平场西南二里地外,他命令斥候营的将士,无论多细小的军情,直接报到自己跟前来!
薛禄的前锋、主力大队走到了哪里,一直处于朱高煦派出的斥候监视之下。双方的骑兵斥候冲突死伤、已经越来越频繁;很快朱高煦便命令,小规模骑兵冲突不必再禀报自己,斥候只告知各自的上峰。
冬月,天空阴着。按理人们站在野地里该觉得冷才对,但朱高煦的手心里和额头上却汗漉漉的。
他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沉默寡言。
身边一个部将已经沉不住气了,在旁边低声道:“前晚王爷说的,咱们要把主力布置到洒金坝。官军距离已不足一日路程,会不会去先占了那坡地?咱们何时出动?”
朱高煦转头看了一眼那武将,有点面生。最近提拔了太多武将,部分武将确实还不足以担任那个级别的军职。
“将军。”朱高煦加重语气强调这个称呼,“冷静一点。本王下令的时候,便是出动之时。”
部将立刻拜道:“王爷恕罪。”
朱高煦点了点头。
那天上的云层似乎很低,朱高煦习惯了云南的天,一时还有点不太习惯,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空不完美、所以他心里也越来越压抑了。好像有甚么东西,在心头压得越来越重、箍得越来越紧……
但是他的神情相当之淡定,做给身边的人看的。已经作古的便宜爹教会了他极好的演技。
“官军前锋大股骑兵,距离二十里!驱逐了咱们正面的斥候队。”
“官军前锋距离大概十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