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都懂,纪纲好歹读了不少书,虽然是个被县学开除的生员、那也是生员。
他甚至想起了老乡高贤宁的逆耳忠言。高贤宁前后劝过纪纲两次,大概意思都差不多……意思是说纪纲出身太低根基太浅,以前在县学也不讨同窗喜欢,没甚么真正可靠的党|羽。如果干锦衣卫的活,难免得罪人,将来没人为他说话,名声臭了,就会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上|位者趁机发一笔财不说,还得了民心。
纪纲自己也是读书人,但最不喜欢的也是读书人,只有高贤宁他是用心结交的。纪纲回忆起来,也觉得高贤宁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然他现在犹豫什么呢?
就在这时,门外隐隐有个人影。纪纲警觉地瞧了一眼,一个锦衣卫校尉走到了门口,抱拳道:“禀纪将军,那海公公在大堂上嚷嚷,催促您快些。”
“俺知道了,慌个鸟!”纪纲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那锦衣卫校尉缩着脖子,忙拜礼告退了。
纪纲心里更急了,手一会儿插|进鬓发,一会儿伸到后颈挠,双脚在地上凌乱地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纪纲忽然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杨勇道:“那个缪贤舍人,听了蔺相如的劝告之后,你知道缪贤舍人怎么做的么?”
杨勇道:“末将看那场戏没有这一段,不知。”
纪纲道:“缪贤舍人主动去见赵王自|首认错,赵王后来原谅了他。”
纪纲说罢,急急忙忙地从腰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到墙角去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东西来。
他转头道:“俺幸好有一件‘法宝’。俺还有用,太子也用得上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