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枣第一次对着光源看他。
先前那位大佬给越哥切羊肉,宁小枣只记得这人长得好看。此时被壁炉火舌的暖光照着,他才发现顾越骨相绝佳,清隽不女气,皮肤瓷白带了点病容,恰好是最能激发保护欲的那种。
但是顾越也没在抖腿。
砰。
砰。
整个农舍都在微微晃荡。
有什么东西落在楼顶,然后从窗口闪过,停在门口。
砰。
那东西在等着他们开门。
腐臭味从门缝传来,宁小枣嗖地坐直:“我我我们关门了吗?”
殷殷:“关、关了吧……”
顾越摘了眼镜,从座位站起。
小黑带走了唯一的□□。
墙上还挂着几张反曲弓,几囊箭矢。
顾越张弓,取箭,搭弦,食指在箭镞上一抹。
箭矢轻飘飘落在地上。
宁小枣差点原地跌倒:“越、越哥,您到底会不会这玩意儿——”
殷殷:“闭嘴!这叫知簇,簇不上指,必无中矢。食指一抹,就知道弓有几石,箭镞怎么飞!”
顾越捡回那支箭,按着弓弦走到门口。
腐臭味刺鼻。
狭窄的门缝外。
赫然有一双眼睛也在死死盯着顾越!
那两只眼睛足足有铜铃大小,泛着渗人的冷光。
它就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笃定里面会有人开门。它脖颈往上皮肤光秃、惨白一层皮包着头骨,黑色的羽翼裹着,像死神的斗笠——
它长着尖利的喙,喙尖正在往下滴血。
啪嗒。
它弓着脖子在看门缝。
看到顾越后站直。
这是一只秃鹫,一只站直了有足足两米半的变异秃鹫。
顾越毫不犹豫开门!
厅室里,宁小枣、殷殷齐齐一抖。
顾越张臂,正对着阳光。屋外晨曦昭昭,旭日初升。顾越眼中光芒冷然,大斜弓拉满,下颌抬起,箭矢与右眼视线对的笔直——
殷殷喃喃:“……好几把专业。”
那支箭就搭在弦上。
顾越在门口停了半晌,收弓。
宁小枣:“!!越哥,秃鹫呢?”
顾越:“走了。”
门外空无一物。
宁小枣一呆,眼神肃然崇敬:“被越哥吓跑的?”
顾越微顿,居高临下看着宁小枣,眼里是还没消去的寒芒。
顾越:“秃鹫不吃活人。它咬你的可能性,比你咬它还小。”
殷殷:“那长老是被什么啄死的……”
顾越:“人。”
温暖的壁炉旁陡然冷了几个温度。
顾越挂回弓,继续在壁炉旁靠着,琢磨事情。
旁边两人乖巧坐着,像顾越旁边的两小学生。
宁小枣心想,去他妈的长得好看,去他妈的保护欲。眼前的越哥才是真大佬!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首先进门的是寇羽,他阔步走到顾越身边,看到阿越没披外套:“冷不冷?”
宁小枣,殷殷:“……”
殷殷:“那个,刚才秃鹫来了。”
寇羽神色微变,后面进来的小黑吓得差点和金雕打架。
寇羽看向顾越:“没事?”
顾越想了一下。
天真烂漫。
顾越:“你回来了,就没事。”
寇羽手臂一紧,咔嚓拆了顾越的椅子扶手。
他面色沉静放手。
耳后倏地通红。
宁小枣吃惊看向顾越:“……??”
这人刚才莽着开门的时候带怕的吗?还是现在的大佬都爱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