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是我未婚妻。”萧韫之坚定道,所以他维护自己的未婚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惠帝眯了眯眼,“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便是孔言方当真做了伪证,也自有律法处置,何须你加压?”
“臣只是提醒。”
“你啊你。”自从祭天归来之后,惠帝对萧韫之似乎格外宽容,闻言竟然不怎么说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你在萧家的主持下,与她订婚,过了年,便该二十有一了,也该成婚了。”
萧韫之听到此处,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惠帝,勾了勾唇,道:“年后,臣会定下成婚的日期,届时必定告知陛下。”
惠帝沉默地看了萧韫之一下,而后道:“从前你定日期便定了,但如今你也算是皇家的人,是敏乐唯一的孩子,婚姻大事,便不是小事,还得看着让钦天监来算日子才行。”
萧韫之张口还要说话,惠帝却挥手道:“行了,此事也不用你来操心,你府中无皇族长辈,过了年,朕会让钦天监算算日子,宫门将关,你先出宫吧。”
萧韫之闻言,终没有再多说,直到出了御书房之后,他面上松快的笑意才渐渐淡下来,背对冬日的夕阳,大步离开了皇宫。
诚如萧韫之所言,孔言方的案子已经审理过半。
曾御史说的那几项罪名,也在各项证据和证人的指正下,加上孔言方自己的认罪,案子实则已到了收尾的阶段。
唯有关于云承德讽刺诗的案子,查阅了当年的卷宗之后,确实存在疑点重重。
只是,既找不到当年的相关人员,孔言方也一口咬定当年那诗便是云承德所做,字迹也是云承德的字迹,而保存下来的卷宗,还见十五年前,那张已经发黄的纸笺上,一行七言绝句,确实是云承德的笔迹。
但同时,也有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这个案子,到了这个关头,只能先僵持着。
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云莞也持续在查找与当年事件相关的人,而自从放出话,对提供伪证的人不留情面送去送去刑部和京兆府之后,倒是没人敢再来她跟前胡编乱造那些故事,企图获得百两黄金的赏金。
这一日,她坐在昔日那一家,十五年前,云承德来京城客居的客栈之中。
客栈早已翻修,完全不是当年的模样,人也全部换掉了,如今的人,与当年客栈里的人,毫无关系。
她这几日,时常来这家客栈,却在今日,碰上了个意外的人——林志远。
碰上也就碰上了,云莞也不至于碰上林志远一次,就会让自己闹心,只看着林志远走过来,稍稍挑眉,打了个招呼:“林大人。”
林志远如今已是京兆府少尹,云承德的案件,作为京兆府中人,他也从旁协助,提供卷宗,自然知晓整个案件的大致状况。
所以他也知道,云莞花费了重金寻找与当年事件相关的人,此时看着云莞的神色,却非常复杂。
“阿莞。”林志远在云莞的对面坐下来:“我听闻你花费重金寻找证人,如今可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