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年纪虽跟萧韫之差不多,却是个实打实的混完了西江南岸三十六座青楼的少年郎,虽还是少年心性,荤话却张口就来,只笑得意味深长,凑近了萧韫之旁边低声道:“扶疏兄,人家姓云你姓萧,怎的就成了你萧家的姑娘?你这护的到底是妹妹,还是……”
下一句“小媳妇”还未出口,萧韫之已经再一脚踢过去,卫宁毫无形象地“嗷呜”一声,一下子跳起来,跟萧韫之隔了一丈远:“扶疏兄!你杀人啦!”
正在跟李黛黛说话的云莞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一眼。
萧韫之站起来,走过去,面上笑意温柔:“子晏,来,许久不曾切磋过了,让为兄瞧瞧你长进了没有。”
卫宁头皮发麻:“扶疏兄我错了!不要啊!”
萧韫之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将人拎了起来,就从窗户里扔下去,云莞只来得及听到一个惨烈的声音。
可怜的少年,做什么去惹萧扶疏呢?
第二日云莞再去见了几位掌柜,订购了些彩丝阁日后可能会用到的丝线之类的物品,牵了些人情线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镇上,还不忘给彩丝阁的姑娘们买些胭脂口脂回去做礼物。
可待她回到镇上的时候,却看到彩丝阁凌乱不堪,布料丝线新衣裳散落了一地的场景,心情还是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彩丝阁里,桃花等几个姑娘此刻都被吓得脸色发白,惊惶不定,个个都没办法安心去做绣活了。
珍儿一手握着桃花的手,一手拍了拍另一个姑娘的手背,脸色发沉:“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绣坊的后院突然冲进了几只大黑狗,像疯了似的,朝着桃花他们乱叫乱吠,还咬坏了院子里不少布料丝线,坏了好几幅绣品,吓得大家一日都不能安生做事!”
另一个姑娘也道:“那黑狗又大又凶,见了人就乱叫,吓死我了,我从没见过。”
“桃花差些便被咬到了,绣品被咬了也就罢了,万一咬伤了人,出了事还不知道怎么办!”
“桃花姐姐,你怎么样?”云莞担忧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桃花,她手上还缠了纱布。
“我没事,这是不小心摔倒磕伤的,没被狗咬。”桃花白着脸,似乎还没有从惊慌之中缓过神来。
几人在这边说着,云怀诚也匆匆从外面回来,他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见到云莞,愣了一下:“阿莞回来了?”
云莞点头,“二哥,我已经知道了。”
云怀诚皱眉道:“事情查了些眉目,那狗是镇上的地痞养的,平日无所事事,就住在城隍破庙里,那些人,是孙万钱买来的捣乱的。”
云莞气得摔了个茶盏:“岂有起理,孙万钱当我是好欺负的,本姑娘不在,就敢上门来找事!”
“阿莞……”
云怀诚也云珍儿都惊了,从未见过云莞被气成这样摔杯子的模样过。
“先犯我者,打死无怨!以为我云莞真是好欺负的!”说罢,她就转头出门去了。
“阿莞,你去哪!”云怀诚追出来,生怕云莞过于冲动做了什么错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请得起地痞流氓,我云莞也能请得起全镇乞丐,不把他的米铺弄臭了本姑娘就不姓云!”
这气可大了!
云怀诚惊了一瞬:“你可别做傻事,啊,没事,让二哥来,哪能真的让孙万钱欺负我们。”
云莞不理云怀诚,沉着脸径自往前走,萧韫之伸手拦下云怀诚:“没事,我看着她。”
云怀诚皱了皱眉,终是没跟上去,有萧韫之在,也不怕云莞能兜出什么大事,他还要回去看着彩丝阁,如今后院还乱着。
太阳渐渐西斜,云莞脚步不停,萧韫之跟上去,伸手拉住云莞:“阿莞,做什么!”
少女眼眸红红的,被气得不轻:“我咽不下这口气!”
萧韫之第一次见到爱笑的小姑娘被气成了这般模样,心里便不痛快,但仍旧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发顶:“乖,哥哥帮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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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扶疏兄!你还不知道我下一句说什么你就打我!
大公子:(皱眉)你难道不是想说养媳妇?
卫宁:(无辜)我冤枉啊,我想问你这是养妹妹呢,还是养女儿?管得跟人家父亲似的严。
大公子沉默半晌,连环脚踢过去!
放屁!那是爷媳妇儿!
说什么都是错的卫宁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