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诚道:“以萧老爷子和萧老夫人的善心总不会坑了我们,只是,镇上最说萧大公子的名声大,那名声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若说萧二公子那样的人能做好生意,我是信的,可这大公子,虽说为人仗义,但成日无所事事,溜猫逗狗,一坛酒能在咱们摊子上喝小半日,怎么看也不是做正事的。”
云莞摸了摸鼻子道:“二哥说到点子上了,虽说萧家能入股是大好的事儿,但萧韫之总给我一种不太可靠的感觉。”
云怀诚听到这儿,忍不住出声道:“其实,大公子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无所事事,纨绔风流。”
一家人齐齐看过去,毕竟这个事儿,在萧韫之院子里做过事的云怀礼最有发言权。
云怀礼咬牙道:“大家都误会大公子了!”
“啊,怎么说?”
“我在大公子院子里做事一个多月,大公子院子里,别说妾室了,连婢女都没有一个,根本不是外界所言那种流连花丛之人,他在府中时,每日寅时三刻便起来练剑,风雨无阻,待人亲和,人又孝顺,就是……平日极少在家,似乎是出府办事,总之,他绝非像外界传言那样风流成性,我看都是讹传!”
云莞听罢,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大哥莫不是在萧府做事一个月,已经被萧大公子的魅力征服?”
云怀礼叱道:“说的什么话!”
这番话,细想之后,云莞觉得还是可信的,虽然与萧韫之相识不久,但细想这段时间的的相处,也发现此人,虽有些纨绔之象,但到底是矜贵风流的翩翩公子,朗月清风,肆意不羁,颇有魏晋之风。
“那合作这事儿,咱们再看看?”云莞一锤定音。
总之还有时间考虑,也不必急于一时。
腊月之后,天气越发冷了起来,所幸云家建造新房的时候,床都建成了土坑,在下边生一把柴火,能暖大半个晚上,倒也不觉得冷。
但村里的景象,却也随着冬日的到来,越发萧索了起来。
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入了冬之后,天气一冷,山里连野菜都没剩下多少,大家能囤积起来过冬的粮食,也只有一个个红薯,但红薯终究不是米粮,又能补充多少养分?
一入冬,云莞便听说村里不少人病了,都是没有粮食吃造成了。
这一日,云莞一家刚从集市上回来,刚进了院子,马车上的东西还没有搬下来,便见隔着年过六旬的七叔公上门来了。
这不是本家人,只是村里一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家都这样称呼他。
老人家冬日里依旧穿着一件破旧的袄子,颤颤巍巍地敲响了云莞家的门,表情难堪又无可奈何,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阿礼爹啊,你七婶母病了,好几日,我家里实在没有米粮下锅了,光是吃红薯,也不顶事,我能不能跟你家赊两斤米回去熬熬粥,明年收成了,我便想办法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