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仔细想过了,她最大的心愿,便是一家三口能真真正正的团聚,可对于目前的形势而言,实在太难。
……
一刻钟后,肖彻牵了坐骑来,不再是之前的赤风马,这匹马鬃毛乌黑,油光水滑,无一丝杂毛,雄姿勃发。
整体看上去,比以前的赤风马要威风得多。
“叫什么名字?”姜妙心下好奇。
“雪里青。”肖彻说着,仔细看了她一眼,“敢不敢坐?”
姜妙去年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当时心里便有了阴影。
“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敢的。”看着他,她笑得甜蜜。
肖彻淡笑,“那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唔……”姜妙想了下,“前面吧,我想自己骑。”
“不怕了?”
“反正你会保护我。”姜妙肆无忌惮。
肖彻莞尔,把缰绳递给她。
姜妙刚接过,马儿便有些躁动地刨了刨蹄子。
姜妙知道,宝马都有脾气,无法轻易征服。
她没有急着上马,轻轻贴着马儿的侧脸安抚了好一阵,等马儿再度安静下来,她回头看向肖彻,“你离我近一点儿,万一我摔下来,你得接住我。”
肖彻轻笑,“你若摔下来,我给你当人肉垫。”
“那我上去了。”姜妙说着,抓紧缰绳踩了脚凳一个翻身跃上去坐在马鞍上。
雪里青又开始躁动。
肖彻走过去,拍了拍它的侧颈,好一会儿才让它彻底乖顺下来。
之后,肖彻足尖轻点,翻上马背,坐在姜妙身后,顺势搂住她纤瘦的腰。
姜妙只觉得后背一暖,唇角弯了弯。
肖彻问她,“准备去哪?”
“蝴蝶崖。”
肖彻有些意外,“为什么想去那儿?”
姜妙揶揄道:“我去年就是在那儿摔倒的,今年得从那儿爬起来。”
看出妻子的固执,肖彻没有反驳她。
姜妙摔伤之后在榻上躺了好几个月,之后就一直没敢再骑马,现在攥着缰绳,不敢跑快,她突然有些后悔先前的自告奋勇。
肖彻后背贴紧她,几乎将她整个儿环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薄唇贴着她耳畔,声音低润,“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瞬间让姜妙来了动力,她双腿一夹马腹,身下能日行千里的雪里青撒开蹄子便朝着北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不同于去年那个雪夜。
现在是白天,他也没有毒发,能看清路。
感觉没过多久,雪里青便穿过丛林来到去年肖彻坠下去的蝴蝶崖。
一眼望不到底的山崖上,边沿凸出去,整体形状像极了蝴蝶的半边翅膀。
“蝴蝶崖”因此而得名,崖边生了一棵迎客松,山岚雾气,云蒸霞蔚。
山风在崖下呼啸盘旋,姜妙有些恐高,下马后不敢再上前,回头看了看肖彻。
肖彻将马儿拴在松树上,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去年,我就是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你坠下去的。”姜妙指了指当时自己趴过的位置。
这件事肖彻知道,苏皇后说的,说她从马背上摔下来,腿骨折,两只胳膊严重擦伤,一路爬过来,一路血。
肖彻能想象她当时有多痛。
“对不起。”肖彻将她楼入怀,“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姜妙就怕自己那些遭遇给他造成心理上的负担,她踮起脚尖,双手攀着他的肩,“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保证,回去以后不可以背着我采野花。”
她背后是悬崖,肖彻怕她站不稳,手臂将她搂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面颊,“红颜祸水都让我娶来了,什么野花还能入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