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三人一听,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跪了下去,“皇上,不关娘娘的事,那只猫是奴婢们负责喂养的,先前一个没留神让它跑出了延禧宫,没成想会在御花园冲撞了皇后娘娘,都是奴婢几人看管不力,皇上若要罚,便罚奴婢几人吧,娘娘是无辜的。”
傅经纶将手里的猫递给小安子,望向说话的房嬷嬷,“皇后刚巧今日回宫,你们就刚巧看管不力让它跑到御花园,刚巧冲撞到皇后?”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严首辅老脸沉沉,“这嬷嬷满口谎话,分明是在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房嬷嬷据理力争,“毛毛真的是不小心跑出去的。”
“你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户部尚书田忠成胡子翘了翘,“谁能证明你没撒谎?”
房嬷嬷指了指一旁的水琴和绿蕊,“当时是我们一块儿出去找的,她们俩能作证。”
“自家人给自家人作证?”田忠成险些气笑,“你老糊涂了吧?”
房嬷嬷自知辩不过朝中这些老油条,但她知道,只要皇上相信娘娘是清白的,那么娘娘就能全身而退。
伺候了半年多,她早把这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当成自家闺女似的,如今看到她被人污蔑陷害,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
咬咬牙,房嬷嬷伏跪下去,“皇上明鉴,皇后娘娘会小产,的确是因为老奴的一时疏忽而造成,跟敏妃娘娘并无任何关系。”
傅经纶眸光冷冽,“若无人指使,你会那么巧,刚好伤到皇后腹中胎儿?”
李敏薇闻言,浑身血液都似凝固僵硬住了一般。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仍旧是她所熟悉的如画眉眼,可他的那双眼,不再温情,他口中出来的话,一字一句堪比利刃,每多说一句,都像是在凌迟,用钝刀一刀一刀割着她身上的肉。
心口疼得快要裂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他为什么连一丝丝的信任都不愿给她?
李敏薇想不出原因。
但是,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原因。
新人笑旧人哭,本就是宫中常态,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愿醒来,傻乎乎的以为,他是自己的全部,自己便也是他的全部。
缓缓跪了下去,李敏薇低着头,任由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皇上,臣妾没……”
话还没说完,凤栖宫的翡翠便来了,双眼哭得红肿,进来后跪在地上抹着泪,“皇上,我们娘娘说了,想来敏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还望皇上能网开一面,别太重罚她。”
“你!”李敏薇攥着拳头望向翡翠,气得小脸铁青。
翡翠用余光飞快瞥了李敏薇一眼,低垂的面上,划过一丝阴冷笑意。
翡翠一句以退为进的说辞,果然成功惹怒了百官。
“谋害皇嗣是大罪,就算皇后娘娘宽容,律法还摆在那儿呢,岂容得人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