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恐惧一点点逼近,谢夫人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不停地求着冯公公。
冯公公并未多做停留,看着谢家人离开后便抬步走了。
傅经纶不想夜长梦多,判了斩立决,姜旭协同顺天府赵府尹监斩。
次日,谢夫人被狱卒拖到午门外的菜市口。
姜旭和赵府尹早在监斩台上坐着了。
谢家这事儿闹得太大,因此围观百姓不少,这会儿正在刑台下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啊,谢家也会有今天。”
“不作不死,招惹谁不好,偏招惹皇上的宠妃。”
“谁说不是呢,照理,敏妃才是皇上正儿八经的原配,人家甘愿为妾把正妻位置让了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谢家竟然还想得寸进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其实这些话,都是在暗喻谢皇后心胸狭窄不知好歹,但她怀了身孕,谁晓得皇上是个什么态度。
不敢妄议皇后,便只得盯着谢家可劲骂。
谢夫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正中,嘴巴里塞了一大坨布,呜呜呜地说不出话,一双眼瞪得老大,像是要从人群里挖出个谢韵出来救她。
然而并没有,她为了女儿能稳住后位出谋划策,最终落得这般地步,女儿却一声不吭袖手旁观。
想着,谢夫人便落下悔恨的泪水,要早知会如此,她那天就不该进宫的。
行刑时间到,赵府尹扔下行刑令,刽子手手起刀落,谢夫人的脑袋便一骨碌落到地上,血溅刑台。
那刀不知磨了多少遍,铮亮锋利,她连疼都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就已经一命呜呼。
谢家无人敢来观刑,更无人敢来收拾,最后还是谢夫人身边的嬷嬷心下不忍,叫上她院儿里的两个小厮,用一卷席子将尸首裹好抬出城外,简单垒了个土包坟,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傅经纶在处理谢家的事儿上,可谓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雷厉风行。
自谢夫人死后,便没人再敢议论宫里那几位,最近这段日子,城里风声鹤唳,街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什么谣言,什么推背图,似乎一下子就从百姓们的视线里和嘴里淡了出去。
……
没了主心骨,被禁足凤栖宫的谢韵大病了一场。
陆太医来诊脉时,吓了一跳。
那套针法虽然是陆家祖上传承下来的,但一直被家族所禁用,他活了几十年,也只用过两回。
谢皇后这儿是第二回。
但以前用的时候,都没发生过在施针期间病倒的情况。
因此看着谢韵病歪歪的模样,陆太医不敢随意开方子,性烈的药统统不用,只开了温补的,慢慢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