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
肖宏的飞鸽传书昨晚就出去了,然而直到现在都没人传信回来。
现在这个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因着他的关系,冯公公也被处置了。
要么,冯公公背叛了他。
不过,冯恩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背叛的可能性太小。
所以,很大可能是被处置了。
想到这儿,肖宏心中涌上一股不安的预感,他冲外面喊了一声,把孟公公叫进来。
“老王爷……”孟公公给他行礼。
肖宏问:“现在能不能打听到外面的情况?”
“羽林卫换着班地守在外头,如今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孟公公叹气道:“老奴刚刚才去大门处试过,若不是我跑得快,只怕这会儿脑袋已经搬家了。”
肖宏闻言,深深皱起眉。
看来太后是铁了心不相信他了。
朝中那么多痛恨宦官掌权的大臣,此时该是恨不能商量个办法出来将他狠狠拉下马踩得稀碎。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想到这儿,肖宏又重新坐回书案边,提笔写了封密信,再次让孟公公捉了信鸽来,打算传往城外。
两条密道的出口被肖彻派人封锁了,现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城外那几名大将。
信鸽放飞以后,肖宏便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焦急等着。
不多会儿,就听到外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孟公公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出去看,就见一身软甲的姜旭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只中了箭的鸽子,鸽子还没彻底咽气,翅膀不停地扑腾着。
“旭、旭哥儿。”孟公公以前就认识姜旭,那时候便这么称呼他。
姜旭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问:“这鸽子谁放的?”
孟公公脸色一变,忙跪了下去,“是老奴。”
姜旭将鸽子连同射中的羽箭往地上一扔,吩咐身后的一名大将,“去后院把剩下的鸽子拉出去烤了。”
“得嘞!”那大将欢快地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个小兵朝着后院方向而去。
孟公公目瞪口呆,“旭哥儿,那可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信鸽!你怎能说烤就烤?”
姜旭看了眼正屋方向,声音拔高,“本座如今为左军都督,奉旨收回肖老爷子手中的兵权,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气势瘆人。
孟公公身子一软,脸色随之惨白下来。
昨儿才让人带兵包围定王府,今儿就要收回兵权了,看来皇上和太后是铁了心要置老爷子于死地啊!
“旭哥儿,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孟公公膝行到姜旭跟前,企图拦着他,“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收了老爷子的兵权?”
姜旭语气微冷,“本座只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管。”
“那你也该向皇上求求情啊!”孟公公道:“二十多年前,若非老爷子收留,你们母子还不知凄惨到了什么地步,老爷子虽未曾明着收你为义子,可他对你们母子的大恩大德,你总不能忘了吧?
如今老爷子有难,旭哥儿你怎能见死不救?”
姜旭垂眸,冷冽的目光直视着孟公公,“老爷子犯罪了?”
“怎么可能犯罪?”孟公公神情激动,怒吼道,“你别血口喷人!”
“那既然没犯罪,本座便不会取他性命,不过是收了他手上的兵权而已,怎么就见死不救了?”
孟公公狠狠一噎。
“让开!”姜旭发出最后的命令。
孟公公跪在那儿不动。
姜旭冷笑了笑,“唰”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剑刃抵在孟公公的脖颈上,“想死?”
孟公公吓得大惊失色,不得不挪往一边。
姜旭收了长剑,迈着步子跨进正屋。
肖宏仍旧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只留了个背影给姜旭。